「由此看來,那所謂的窗邊幽靈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靖萱姑娘這麼年輕就香消玉殞了,真是太可惜了。」
風漸漸大了,蘆葦被風吹折了腰,萬靈安突然看到蘆葦叢中有一個倒影。
「那處……似乎也有一具屍首?」他指著樹影婆娑的草叢中說道。
景暄和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另一個男屍,他俯臥在那里,一身黑色布衣,乍一看讓人毛骨悚然。
這沼澤果然不簡單,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殺機四伏。
二人順著蘆葦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過去,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景暄和拿出驗屍工具,對著他擺弄了一番,終於得出了結論。
「他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二十年之前,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右手虎口處有厚繭,很明顯是一舞刀弄劍之人。」景暄和又查看了他的口腔和咽喉,發現他的口鼻處有植物殘渣和污泥,「這個人是跌入沼澤窒息而死的,和靖萱的死因並不相同。如果不是因為連日來的暴雨,他們二人的屍首斷不會被衝出來。」
「他的身上,好像佩戴著玉牌?」萬靈安突然看到那人腰間玉石的光澤一閃。
景暄和拿下他的玉牌,發現上面用小篆寫著「若乙」二字。
「難道若乙便是他的名字?」景暄和推測道。
「很有可能。」
景暄和突然福至心靈,「我記起那日在客棧中看到的大環刀,上面就有類似的標記!」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上面刻的是「Z」字,可是古人怎會用英文字母呢?現在將兩件事情聯繫起來,才推測應該是刀背上的字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了,大環刀上其實是一個「乙」字。
如此說來,大環刀竟是他的!
如果說若乙便是當年殺害周家家主與兄弟的兇手,那他為何又會跌入沼澤呢?
萬靈安說:「我好像在望春縣的縣誌上見過這個名字,他是孤兒出身,後來成為一個遊俠,二十年前不知所蹤,原來竟葬身在了這裡。」
「我總覺得,若乙是受人指使的,幕後之人下了好大一盤棋,肯定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的秘密。」景暄和抱臂道,「當時我們進了古墓之中,發現散落著很多金銀珠寶,他們盜墓卻不是為了錢財,難道是為了什麼其他的東西?」
「那座古墓的墓主人穿著什麼衣服?又或者,那古墓有什麼特別之處?」
景暄和回憶了一下,用手指敲了敲臉頰,「他穿著一身綠衣窄袍,脖子處好像掛著一串名貴的琥珀項鍊,周身散落著一些瓷片,哦,還有一個酒壺,那酒壺的形狀很特別,好像是雞冠狀的。」
「雞冠壺?」萬靈安眉間微挑,似是明白了什麼,道:「遼國貴族很喜歡用雞冠壺,它便於攜帶,逐漸成為馬背上遊牧民族的最愛。這種壺在契丹墓葬中很常見,由此證明,那墓主人並不是漢人。」
「你是說,我誤入的是一座遼國貴族大墓?」
「縣誌中記載,望春縣確實埋葬著遼國的一位王爺,叫耶律宏基,他生前極受遼國皇帝的器重,在他死後,遼國皇帝還賜給他一血珊瑚陪葬,傳說中這血珊瑚來自東海海底,極難獲得,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珍寶。」
「可是我在那大墓中並沒有看到什麼血珊瑚,也許是被人拿走了?!」景暄和恍然大悟,眼睛一亮道,「他們盜墓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金銀財寶,而是為了血珊瑚啊!」
萬靈安望了一眼若乙的屍骨,說:「我猜想他當時拿著血珊瑚回來交差,卻聽到了什麼消息,便帶著血珊瑚逃跑了,結果不小心掉入了沼澤中,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失去了生命。」
「所以說,這血珊瑚也許還在沼澤的底部?」
景暄和望向了這片深不見底的沼澤,也許有些東西,註定要埋葬在黑暗之中,不能重現世間吧。
「正是,也許這便是那件寶物的宿命吧。」他的衣袂被風吹得飄了起來,頭上的髮帶也隨風揚起,恍然若仙。
景暄和聳聳肩道:「你記性怎麼這麼好,那縣誌你應該沒看多久吧,難道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過目不忘倒談不上,不過是比尋常人記得快些罷了。」萬靈安淡淡道。
「怪不得聽別人說,你與懷獻太子的才學齊名。那懷獻太子,豈不也是驚才絕艷?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不能一睹他的風采了。」
萬靈安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似乎有些迷離,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心底中的某處記憶好像埋在泛黃落葉下的扉頁,驀然地掀起了。
景暄和看他神情有異,仿佛有些心神不定,便問道:「怎麼,你見過傳說中的懷獻太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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