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漠然,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僕從趕忙說:「還不快謝恩,使者已經答應你的請求了!使者會做法讓聖女娘娘顯靈,讓你娘親的魂魄重回人間。」
「多謝使者!多謝使者!」漠滿叩首道。
漠滿家的小廝將他的母親抬上了高台,那婦人面色慘白,看起來像是斷氣了許久。
景暄和抱著手臂,饒有興味地看向高台。
她可不信這世間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術,如果有,也可能是用了假死藥。
景暄和猜想,如果龜息之術真的和這神廟使者有關,她大可以在三天前就餵婦人吃下一顆假死藥,今天再給她吃解藥,便可做出死而復生的把戲了。
女子只是從袖中拿出一隻檀香,吩咐侍從點起,又繞著婦人的屍首走了三圈,念了一段咒語,便從瓷瓶中沾水,撒向了婦人。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婦人的手指動了動,像是觸電一般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景暄和一驚,難道是她想多了,這使者根本就沒用龜息之法,只是最簡單的假裝斷氣罷了。
一時間竟有些無語。
「我……這是在哪裡?」
「起死回生」的婦人扶著額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漠滿拉住婦人的手,嘴唇顫抖地說:「阿娘,今年神廟使者大發慈悲,將您救活了!兒子回去要好好孝敬您!」
婦人重重地點點頭,眼中隱隱有淚花浮現。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還有什麼比死去的親人又回到人世間更讓人激動的呢?
倒是一對好演員,景暄和不由得暗暗佩服起他們的表演了。
只是這神廟使者究竟用的什麼方法,能如此準確地保證自己抓起的字條屬於漠滿的呢?
本來滿月儀式到此便要結束了,神廟使者突然對著侍從耳語了幾句,侍從神色變了變,多問了幾句,仿佛是想確認她是不是已經做了決定。
女子鄭重地點頭。
侍從宣布道:「今日除了滿月典禮,還有一個新加的儀式,使者說她算出今日是大吉之日,要拋繡球招親,被拋中的男子便是使者的夫婿了。」
眾人本欲離開,可一聽到這話便眼裡放光,腳步都不挪動了。
雖然看不清女子的臉,可她一身紅衣,身姿窈窕,想來樣子也不會差,說不定還是個明艷非凡的美人兒呢,只是不知今日會花落誰家呢?
女子接過繡球,這繡球做工精美,上面還掛了十二隻小鈴鐺,她站在高台之上,將那繡球用力一拋,竟拋到了萬靈安的身上。
萬靈安沒有接繡球,只是輕輕一擋,那繡球便掉到了地上。
侍從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使者,要不要再來一次?」
女子不悅地白了他一眼,「既然拋到了這位公子,那就是他了。」說完便轉過身去,只留下紅色的裙擺隨風飛揚。
侍從掛上一抹笑,下了高台,眾人都給他讓了一條道。
「公子,使者已經選你為夫婿了,請隨我上去,舉行成親儀式。」
這話讓眾人有些驚訝,又覺得萬靈安艷福不淺,可他剛才分明就擋開了繡球,也不知這公子是什麼意思?
萬靈安只是微微抬眸,道:「抱歉,我已經娶妻了,我的妻子就在身邊,所以我不能和使者成親。」
侍從擦了擦汗,望了一眼高台上的女子,只見她瞪了自己一眼,便正色道:「大膽,被神廟使者選為夫婿明明就是你天大的福氣,即使你有妻子了,也可以休掉她,另取使者為妻。」
萬靈安雖然戴著半截面具,氣度卻不同凡人,他眼風一掃,那人立刻就閉了嘴。
他只是牽起了景暄和的手,說:「我與夫人新婚燕爾,只是路過,並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你若再相逼,休怪我不客氣了。」
侍從本就理虧,氣勢上自然矮了一截,只是他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拂了面子,只好威脅道:「我算是看清楚了,難道你們二人是不敬聖女娘娘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這倒給他們二人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了,眾人被他的話一挑,看二人的眼神都有些敵意了。
景暄和這時卻不怒反笑,說:「我們對聖女娘娘一向敬重,你可不要胡說八道,當然了,我們敬重的是真正的神廟聖女,而不是這不知從哪裡來的『神廟使者』。」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侍從有些惱了,強作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