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來京城之前就聽過景暄和的大名,不光有勇有謀,還是第一個以女子之身在錦衣衛就職的,聽說相貌也極好,所以他早就想一睹芳容,結識一下了。
小廝搖頭道:「景姑娘如今不在大明,她被皇上派去出使西域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原來如此。」
男子說完便帶著小廝離開了。
徐芃敏自然注意到了那男子的眼神,好奇地問吉祥道:「剛才坐在那裡的公子,是什麼來頭?」
她雖對他無意,可是看他的氣度打扮,不像是凡人,在臥虎藏龍的京城之中,多識得一個人總不是壞處。
吉祥說:「我知道他,他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興王,先帝駕崩的時候,他還很小,自然不在皇位的考慮範圍之內。按理來說,藩王應該在封地就藩,可是太皇太后張氏最近病了,很是想念自己這個寶貝孫子,便求皇上破格將他召了回來,陪伴在自己左右。」
徐芃敏點點頭,便繼續射箭。
吉祥卻說:「姑爺最近好像過於忙碌了,連吃飯睡覺都沒什麼時間。閹黨專權,皇上竟然什麼都聽那黎振的,真是不知道,以前看起來那麼老實內斂的一個人,如今怎麼是這種面孔!」
吉祥雖沒見過阿呆幾面,可是印象里,他總是默默地跟在景大人身後,沒有什麼存在感,如今竟搖身一變成了呼風喚雨的東廠廠公。
她只覺得那人可怕,之前隱藏得這麼好,如今全暴露了本性。
徐芃敏一愣,握箭的手不由得鬆了松,不過她很快便眼觀鼻鼻觀心,又射了一箭。
正中靶心。
放下箭,徐芃敏坐在一邊休息,喝了口水說:「是啊,我當時也沒想到,他竟會是這種人。不過東廠的眼線遍布天下,你若想不受牽連,還是不要隨意議論他人為好。」
吉祥立馬閉了嘴。
徐芃敏的目光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這些天來,汪常青的神情很是緊張,朝堂之上與黎振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宦官與朝臣,儼然已經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代表著屬於不同利益的集團。
而自己的父親徐昶卻越來越喜歡釣魚,有時候一釣就是一整天,他還很喜歡研究佛法,一顆心也愈發不在紅塵俗世上面了。
她曾問自己的父親,對如今的朝堂局勢有什麼看法,父親只是淡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那相公能夠平安嗎?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活著。」
「很多時候,好人並沒有好報,常青能夠一直堅守本心,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父親只是說。
……
回到家中,吉祥收到小廝的稟報,說景暄和從西域來信了。
「快拿給我!」
數月沒聽到景暄和的消息,徐芃敏十分掛念。她接過信,珍重地將那信展開,歡顏道:「景姐姐說她在西域一切都好,還和心愛之人結成了連理,我真為她感到高興!」
信中,景暄和並沒有提到萬靈安的名字,可徐芃敏就是知道,她信中所說的「心愛之人」,肯定就是他,不可能再是其他人了。
徐芃敏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吉祥慌忙將她扶著,問:「小姐你怎麼了?」
「無妨,可能是太累了吧,幫我揉揉太陽穴吧。」徐芃敏輕聲道。
突然又泛起一陣噁心,吉祥皺眉道:「小姐,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啊?」
徐芃敏擺擺手。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吉祥捂著嘴道:「小姐,你不會是……有孕了吧?」
徐芃敏一怔,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她吩咐吉祥:「這件事不要告訴姑爺,他如今正專心對付閹黨,不能分心,明日我們悄悄去回春堂一趟,讓大夫給我診脈,不要驚動任何人。」
吉祥點點頭,「小姐,那我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大補的飲食吧,如果真有孕了,身子可是第一位的。」
「不必了,我吃不下去,做些清淡可口的就好。」徐芃敏仍是怔忪地望著自己的肚子出神,她怎麼也想像不到,這里難道已經孕育出一個小生命了嗎?
*
景暄和正提筆寫奏摺,雖然她人在西域,給皇上的奏摺卻是一封不落。
萬靈安已經出去了一個時辰,到現在還沒回來,景暄和有些掛念——那女子那麼難纏,他肯定得下一番功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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