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山村最有名的便是七口神泉了,這七口神泉按北斗七星排布,你們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老婦人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在很早之前,天山村大旱,好幾個月都沒下雨,突然有一天,村子里來了位中原的先生,那先生神思敏捷,說在村中的七個地方鑽井,會有清泉流出,眾人將信將疑,還是按他說的做了,沒想到,那七處地方真的湧出了清泉。
村子人將那先生當活菩薩供著,那先生卻說,自己是劉伯溫的學生,他遊歷天下,也是仿製老師當年在浙江俞源古村的做法罷了。
景暄和來了興趣:「劉伯溫?您說的可是大明太祖的軍師劉伯溫?」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老婦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坐在她身邊的老頭子說:「是,就是他!那先生不願意留下姓名,只留下了自己老師的名字,便翩然而去了。」
萬靈安說:「我倒聽過這七星神塘的名號,那浙江古村還有一口氣象井,可以幫助人們預測天氣,若井水清澈,便寓意著晴空萬里,若是井水混濁,便是說明天氣會惡劣。」
老頭子有些激動地說:「對,我們村也有一口這樣的井,也是那位先生提出的。」
萬靈安:「看來那位先生是完全仿造了他老師的做法,也算是學以致用,造福一方百姓了。」
老婦人補充道:「說來也奇怪,村里人都說這七口泉有神通呢,不能隨便褻瀆。村子里有一頑童,偏偏不信這個邪,往其中一口泉里扔大袋的沙子,試圖將泉口填住,第二天,他家的房子就塌了,村里人都說是神仙顯靈了呢。」
景暄和遲疑了一下,說:「也許這世間就是有很多解釋不了的事情,就算弄不清原因,懷著敬畏之心總是沒錯的。」
老頭子同意道:「姑娘說的沒錯,我和我家老婆子一輩子本本分分,不去做壞事,神仙自然不會懲罰我們。」
萬靈安問:「那位村中的畫師,你們平日裡接觸的多嗎?」
老婦人:「他和你們一樣,也是中原人,自從他父母離世後,他就與妻子一同生活了,誰知後來,他的妻子卻染病死了,他就將自己關在屋子里,沉迷作畫。漸漸的,他的名聲越來越響,幾十里之外的人也不惜花百金求他的畫,可是他眼光高得很,似乎誰也不放在眼裡,甚至連先國王求他的畫,他也沒有答應。村子里的人都說他是個怪人,久而久之,也沒有與他多接觸了。」
景暄和:「他叫什麼名字呢?」
老婦人皺眉,好像又回憶不起來了,「我這腦子,關鍵時候真不頂用,依稀記得,他姓孫……」
「你這老婆子,別亂說話了,他叫崔煥。」老頭子很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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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羊肉湯在院子中間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桌上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襯得氛圍溫馨無比。
若薇有些佩服景暄和,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道:「景……景姑娘,你不過稍微調了一下味,這羊肉湯便聞起來這麼香了,你到底加了什麼香料,能讓湯這麼香的?」
出門在外,景暄和讓她不要叫自己與萬靈安「大人」,而是按尋常的稱呼就好,若薇便記下了。
「快說說吧,到底加了什麼秘方?」若薇拽著景暄和的胳膊柔聲道。
這些日子,她們已經愈發熟悉,景暄和也將若薇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
景暄和微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加了白芷、小茴香和甘草,這些香料不僅能去除羊肉的膻味,還能保證湯的香味。」
若薇默默地記住了配方,拿著勺子將湯攪拌了幾下,說:「已經煮好了,我們趁熱吃吧!」
頭頂是璀璨的星空,身邊是相依相伴的愛人和朋友,景暄和只覺得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在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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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眾人都有些乏了。
夜裡風冷,這些天景暄和總會等萬靈安進了被子,自己再進去,萬靈安便也大方地承擔了「暖被窩」的責任。
在驛館裡住了許久,突然到了一個新的房間,景暄和竟有些不適應。
「睡不著嗎?」萬靈安問她,「難道你還想……」
景暄和一怔,紅著臉推開他,「前幾天折騰得太狠了,今天你給我好好睡覺,不許動歪心思,否則就去和茗泉一個屋子。」
美人在懷,萬靈安自然不想離開,便吻了下她的額頭,順著她說:「都聽夫人的。」
突然,好像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仿佛有什麼東西越來越靠近,那不是人的氣息,也不是熟悉的感覺。
「你聽,外面是什麼聲音?」景暄和皺眉道。
「這麼晚了,是風聲吧。」萬靈安有些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