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支支吾吾地說:「景大人,那這女人……」
「此事還有疑點,先將她放在冷宮中吧。」景暄和道。
「是,奴才們這就將她原原本本地推回去。」小太監們趕忙應和道。
看著小太監們離開的背影,景暄和問斕兒:「黎振後來沒有為難御膳房的宮女們吧?」
斕兒搖頭,道:「後來黎督主被李太后叫過去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宮女們也都回去了,無事發生。」
「這段時間,黎振對宮裡的下人們怎麼樣?」景暄和有些好奇。
斕兒說:「黎督主對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還不錯,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之前也是下人吧,所以並不會刻意刁難下人們。有一次,李太后身邊的宮女犯了錯,將李太后最喜歡的杯盞摔碎了,李太后本想處罰她打板子,將她發配到浣衣局去,還是黎督主幫她說了話,李太后才沒有繼續追究了,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景暄和垂下眸子,不禁望向了天空,在紫禁城,天空都被宮牆映襯得四四方方了。在這裡生活,規矩與束縛像繩索一般將人捆起來,肯定和遼東那自由的生活大相逕庭。他當年入宮也才不到十二歲,還是個未滿弱冠的少年,真不知道他初入宮廷的時候,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
斕兒繼續道:「聽人說,黎督主很多時候都自己獨自一人在冷宮院落中呆著,無人知道他在做什麼,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晚上,可大家也不敢打擾他。還是除夕之後,衡公公才建議將冷宮打掃一遍,誰知竟發現了這井中的女子。」
景暄和喃喃道:「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當初房嬤嬤就是在冷宮中與黎振相遇的,也許在旁人眼裡,那是皇宮裡最陰冷潮濕的角落,可在黎振的眼中,那處卻是紫禁城裡唯一溫暖的存在,因為那裡有一個在乎他的人。
在冷冰冰的紫禁城裡,唯一一個在乎他、將他當人看的人,就是房嬤嬤。
只可惜,房嬤嬤就那樣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成為了被紫禁城所埋葬的一縷孤魂。
半個時辰後,畫眉快步走來。
她的表情卻有些糾結,對景暄和道:「景大人,奴婢已經詢問了內務府的掌印,這半年來,宮內並沒有失蹤的宮女,連嬤嬤也沒有失蹤的。」
景暄和一怔,如果不是宮裡的人,這女子難道是宮外的人?
可是宮外的女子,又怎會穿一身宮女的衣服,還在皇宮中最不起眼的冷宮中被殺?
簡直太奇怪了。
*
窗外一陣風吹過,捲起雪花,飄落到了遠方。
萬靈安穿一身黑色的狐裘,打著一把傘,遮住了面容,終於回到了景暄和的府邸。
他周身冷峻的氣場一下柔和了下來,將狐裘的帶子解開,隨意地搭在了架子上。
院中的蝴蝶蘭不知何時已經盛開了,恍如一隻只粉紫色的蝴蝶,仿佛下一秒便要飛舞出來,散發出縷縷清香。
隨意地拿了一本書來看,萬靈安靠在榻上,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音。
今日的談話很是順利,那人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他已經很久沒有參與政事了,即便如此,再次接觸,也和以前一樣得心應手。只是他們都知道,這是大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不一會兒,景暄和回來了,她拍了拍披風上的雪,看到萬靈安擱在角落的傘正滴著水,似乎有些疑惑。
「我今日,去見了一個人。」萬靈安放下書,並不打算瞞著景暄和。
經歷過了那麼多風雨,萬靈安知道,在她心中,信任是第一位的。
景暄和「哦?」了一聲,來到萬靈安的身邊。
「只是,我答應了那人,現在還不能說他的名字。」
景暄和隱隱感覺到,這是一件大事,皇上如今疾病纏身,不知何時便會……難道萬靈安今日去見的人,便會事關日後皇位的人選?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朱懿德真的藥石無醫了。
她眼皮一跳,將袖中的手帕拿出,遞給萬靈安:「這是皇上今日吐的血,能否讓莊炎莊陽交給莊大夫查一查,看看皇上如今情況怎麼樣了?」
「莊大夫現在就在前院,正和莊炎說話,何不將他現在就請過來?」萬靈安提議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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