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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同流合污的話,他體會不到的愉悅,竟然能由旁人傳遞到他身上,一切又變得有趣起來。

這種奇妙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越少珩悠悠嘆息道:「還不算笨到無可救藥,起碼知道接我的話了,就是反應遲鈍,孺子難教。」

霍令儀聽他又在貶低自己,想都沒想就開口反擊:「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天琢磨著怎麼欺負人?不然誰有你這樣的反應能力。」

她起先確實沒有馬上領悟到越少珩想做什麼,但她身在局中,比外面的小娘子更清楚當前形勢。

當越少珩說出偏離事實的話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更何況越少珩還拿著茶盞對她做了個潑水的動作,她要是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未免也太愚笨。

這件事雖不講道義,但確實是最合適的辦法。

好奇害死貓,只要她不掀帘子,也就不會被潑水,橫豎也是由她自己做決定,也賴不到旁人。

於是她就暫時放下成見配合他。

越少珩輕笑出聲:「多謝誇獎,我就卻之不恭了。」

霍令儀落下竹簾,瞥他一眼否認道:「誰誇你了,少自戀。」

越少珩俯身靠近,問出心底的疑惑:「話說回來,你還真看過男人

的身體?」

他俯身的時候,膝蓋不經意地壓在了霍令儀的裙擺上,正好把一條淺粉色的腰帶抵住。

二人說話時,誰也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霍令儀面對他的疑問一時無言以對,見沒見過都是其次,怎麼回答才是重點,她可不想被他抓住話柄。

她刻意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沒見過,胡謅的。」

越少珩支起一條腿而坐,單手支頤,似笑非笑地調侃她:「我可不信,正常姑娘家哪裡知道男人有腹肌這回事,還有我說天賦異稟的時候,你往我那兒看做什麼。」

霍令儀臉上微微發熱,艱難回憶起事發時她到底看沒看,印象中好像瞥了眼,但誰會承認啊!

「你休要胡言,我何時看了!」

越少珩抓住她話里漏洞,黑眸里沁染著濃濃的墨色,笑得越發奸邪狡猾:「我說看什麼了嗎?你以為我說的天賦異稟是什麼?」

又被他擺了一道,霍令儀耳尖發熱,躲閃地扭去一邊:「我……我哪兒知道!」

她躲得迅速,身子一扭整個人抽身離去,腰間系帶卻因兩股力道拉扯而鬆散開來。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繡著玉蘭花紋理的月白裡衣也在失去腰帶的束縛後乍見天光,裙擺如霧靄飄散,零落墜地。

懸掛在腰帶上的錦囊摔落在地面上,錦囊里的魚白色細嘴瓷瓶滾落出來。

有一瓶紅色布塞的瓷瓶滾到越少珩的腳邊。

霍令儀瞬時捂住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她的目光順著地上的粉色腰帶看去。

腰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流入他的膝彎。

那一刻,她整個人都繃緊了,頭皮發麻,雙手摟緊了衣襟,緊張的看向馬車裡唯一的男人,雙眸里的驚恐溢於言表。

第7章 倒霉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她的腰帶平日裡都是喜鵲幫她系的,因為她會打很好看的蝴蝶結,卻沒想到這樣容易被扯開。

霍令儀捂著自己的衣襟,沖他嬌喝一聲:「你不許看,轉過去!」

越少珩只來得及瞥見一抹白,便已自覺側過臉去,還很識趣的以手擋臉,自證清白:「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他語氣平靜,背過身去的動作也十分乾脆,半分猶豫都沒有。

像個心如止水的正人君子。

只是他泛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紅得格外顯眼。

霍令儀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自然也沒錯過他紅得滴血的耳朵。

但她不知道是,她的臉也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最好是!還不鬆開,把我的腰帶還給我!」霍令儀用力扯住被他膝蓋壓住的腰帶,越少珩才意識過來,自己是罪魁禍首。

他卸了力,粉色腰帶便被迅速抽離,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在狹窄的車廂里迴蕩。

車裡的薰香不知何時熄滅,原本清幽的沉香里混雜了一絲少女獨有的香甜脂粉味。

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卻誘著人淺嗅深吸,想一探究竟她用的香里摻雜了什麼香料。

霍令儀要一邊注意越少珩,一邊要穿戴,被迫一心兩用。

車廂狹窄,霍令儀沒辦法站直了身子穿戴,只能半跪著,裙擺不時被她自己絆到,又因為太過緊張,手抖得厲害,穿了半天也沒系好。

霍令儀欲哭無淚,急出了一身薄汗。

香氣愈發濃郁,大有壓制清冷沉香氣息的趨勢,如烈火燎原,星星點點的火光蔓延,將黑夜中的野草燒個片甲不留。

越少珩喉間乾澀,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壓著嗓子低沉問道:「還沒好?」

「沒好!別轉過來!」霍令儀隱隱帶著哭腔,急哭的。

越少珩靜默片刻,低聲回了句:「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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