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衿啞口無言,好似是這麼個道理,「我還以為你喜歡景王呢。」
「誰說的!」霍令儀倏地站起來,車廂不高,一站起來腦袋就撞到車廂頂上,還好梳了一個雙螺髻,替她卸了幾分力道,只是不知道亂了沒有。
「我才不喜歡他呢,娘你千萬不要誤會!」霍令儀坐回來,捂著腦袋委委屈屈地拉著馮衿的手解釋。
馮衿見不得她毛毛躁躁,攀著她的肩膀幫她整理:「真不喜歡?」
「真的!」
馮衿也不知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嘆一口氣。
還以為孩子開竅了,結果是場烏龍。
她繼續追根究底:「為什麼不喜歡?」
「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霍令儀往一旁挪了挪,側對著馮衿,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是排斥。
「那你喜歡誰呀,你都十八了,娘雖然沒有逼你的意思,但你多多少少也得為自己將來考慮一下,別等阿珣都要娶妻了你還沒嫁出去。」
霍令儀想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但又因為沒有得到孟玄朗的反饋,不敢紅口白牙編造出來,只好默不作聲,咕噥道:「總會有的,著什麼急嘛。」
馮衿對她的拖字訣十分熟悉,這話聽了不下數十遍,她也懶得信。
姻緣不會從天而降,那就不能怪父母推波助瀾:「初一得去靈泉寺還願,你還記得的吧?」
「記得。」霍令儀怕她嘮叨,趕緊補充:「佛經我抄完了。」
「抄完就行。那日自己早些起來,別讓我催你。」
「知道了。」
母親又開始囉嗦,霍令儀竟有點兒後悔坐馬車了。
*
太后的壽宴特意設在御花園舉辦。
開闊的場地,不會像殿內那樣約束,也更自由些。
禮部還請了民間的戲台班子,除了唱大戲,還會有一些雜耍表演。
時候尚早,聖上和太后等妃嬪都沒來,搭好的戲台,如今空無一人。
御花園內百花齊放,奼紫嫣紅。
男女席座分開,左邊的官員高談闊論左右逢源,右邊的家眷往來寒暄應酬交際。
宮宴在開始前都是這樣,霍令儀對此見怪不怪。
女人不知從何時起,會根據婦人和未婚的少女分成兩個陣營。
即使沒有明確的劃分,霍令儀也能看到當中的楚河漢界。
她尚未婚配,也就不必和那些婦人們聚在一起。
但她認識的很多姑娘都漸漸脫離少女的隊伍,融入夫人的行列,聊的也都是家宅里那些瑣事,或者如何教養孩子,這些她可插不上話。
她年紀不小,也很難與那些十四五歲的少女扎堆說笑。
因此,她只能跟一些不太熟悉的同齡未婚姑娘待在一塊。
「你是令儀吧。」
面前來寒暄的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娘子,姓周,印象當中是個人淡如菊的千金,婚事易更過,聽聞是對方的未婚夫戀上了別人,上門退的親。
「周娘子。」霍令儀笑著應酬。
「以前你身邊總有許多人圍著,我都不曾跟你說過話,抱歉,我沒那個意思。」周娘子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頗有些歉意,這話有些歧義,她怕被霍令儀誤會自己嘲笑她。
霍令儀也不是小肚雞腸之輩,大度地拉起她的手,親昵地說道:「無事,有她們纏著,我還認識不了新朋友呢。你近來如何,平日在家都做些什麼消遣?」
周娘子面對這樣大方熱情的霍令儀,話匣子慢慢被打開,與她閒聊起來。
不聊還不知道,她們有些別的緣分在。
這位周娘子也在上個月的選秀名單之中,出人意料的是,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夫婿還是在宮裡選妃時認識的。
「選秀也是在御花園中舉行,當時二皇子和幾位青年一起出現,他也在其中行列,他說一眼就相中了我,只等選妃結束後便來登門求娶。後來一次我聽他說,是景王把他們邀來,說是給二皇子做陪襯,但無形中也是給他
們這些常年被公務拖累,無暇相看的郎君一次機會。」
霍令儀抱臂搖頭,半點都不信:「他是這種熱心之人嗎?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們或許就是來做陪襯的呢。」
「沒誤會,不過他也不是完全熱心。」周娘子拉過霍令儀與她小聲說道:「我與你投緣,也不妨悄悄告訴你,其實二皇子早就有心儀之人,只是礙於她身份不高,就託了景王幫他促成這件事,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個中緣由,所以就會覺得景王是胡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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