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儀不由分說將人帶到自己屋中,讓她坐在梳妝檯前,隨後把自己的胭脂水粉,珠寶頭面全都拿了出來。
柳青驪詫異地看著鏡子裡給自己改頭換面的霍令儀,她心中大為不解,為何要這樣做?
難道想把她弄得再丑些?
看似好心添妝,實則打扮得花里胡哨,惹人恥笑。
她曾見過一些表面姐妹,表面看著和諧,實則會在許多看不到的地方使絆子……
柳青驪手腳漸漸變得冰涼,與新認識的姐妹一同出遊的快樂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霍令儀輕聲說道:「閉眼。」
柳青驪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她眉頭始終緊蹙著,眼皮微微顫動,似乎有些想哭。
有細軟絨毛在她臉上輕輕掃過,沾著冰涼液體的筆刷點在她眉間。
聞到一股芳香的氣味,緊接著唇上被塗抹上胭脂,溫熱的手指均勻地塗抹開。
「好啦,睜眼吧。」
柳青驪緩緩睜開眼,銅鏡光可鑑人,映照出她的模樣來。
她有一雙巧手,鏡中人芙蓉如面柳如眉。
五官優勢盡數凸顯,明眸善睞,楚楚動人。
眉心一抹硃砂紅,並未破壞她自帶的清冷氣質,反倒平添一份高潔純淨與溫柔慈悲。
銀簪被她拔走,換上了更符合妝面的月牙白色的髮帶與珍珠珠花點綴。
窗外的清風拂過,飄帶被風捲起,飄飄若仙,出塵脫俗。
霍令儀扶著她的肩膀,對鏡子裡的美人說道:「青驪美若天仙,不該私藏,應該共賞。」
「我若是男子,都要被你美得走不動道了。」
霍令儀覺得這樣美得脫俗的柳青驪,應該沒有男人不喜歡吧。
鏡中人落下一滴淚。
恰到好處的眉心紅痣,恰到好處的垂眸落淚,恍若廟宇中供奉的觀音。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青驪怎麼哭了?」霍令儀覺得她很奇怪。
柳青驪擦拭乾淨眼角,眼尾泛著紅意,握住她的手,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謝謝你,令儀。」
霍令儀沒想到她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給她花了個美美的妝,便這般感激了?
怪哉。
因為給她改妝浪費了不少時間,霍令儀望向窗外。
日照金瓦,晴空萬里。
時候不早了,於是她趕緊拉著柳青驪起身:「咱們快些出門。」
府門外有停著兩家馬車,一輛是柳家的,一輛是霍家的。
霍令儀帶著柳青驪鑽進自家馬車,柳家的馬車竟然也跟了上來。
二人在東坊最熱鬧的地方下車步行。
霍令儀下馬車的時候注意到了柳家的馬車,不由皺眉:「你父親管你管得未免也太嚴,出個門都找人盯著,這是怕我將你賣了嗎?」
柳青驪苦笑道:「並非對你有戒備心,令儀不要多想。」
霍令儀不置可否,二人步入琴行,跟掌柜說明來意,要買一套現成的箏。
掌柜眼睛毒辣,見她們服飾華麗,簪金戴玉,便推薦店內最貴的箏。
貴不一定好用,但一定好看。
幸好有柳青驪這個內行人在,才沒被他矇騙了去。
掌柜也知道碰上了鐵板,不敢再信口開河,老實了許多。
只可惜柳青驪在店裡逛了一圈,始終沒找到滿意的,又拉著霍令儀去別家看。
霍令儀分不出好壞,覺得已經可以了,但柳青驪卻堅持要給她配置一套最好的。
最終逛了大半天,才在一家店內定下來,霍令儀交付錢款,叮囑對方明日送到府上即可。
柳青驪見事情辦妥,塵埃落定,便做好打道回府的準備。
今日與姐妹出行,已經是她生平為數不多較為快樂的時光,她並不貪心,覺得這樣也已足夠。
沒想到霍令儀忽然開口問道:「掌柜的,你家後門在哪兒?帶我們從後門出去。」
柳青驪從平靜中抬頭,疑惑地看她:「令儀,咱們不回府嗎?」
霍令儀笑道:「回府做什麼,大好春光就是拿來浪費的,你難道不想出去玩嗎?」
「想……可是。」柳青驪顧慮重重,一面嚮往自由,一面又懼怕父親威嚴,他總不讓她做他不允許的事,特別是玩物喪志。
「既然想去,有什麼可猶豫的,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霍令儀不疑有他,拉著柳青驪從後門離開,往另一條街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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