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主人?那那個男人呢,他是誰!祝允的心驟然一緊,好似無形中有隻大手牢牢地攥緊了他的心臟,力氣大到似乎只要一用力,隨時就會將他捏得粉碎。
祝允的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他想衝上前去制止,去推開他們二人,但是他沒有動。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他沒有那樣的立場和資格。
他好像,只配在這光也照不到的地方,陰鬱地旁觀著一切,任由他們靜靜地發生。
祝允從來都沒有這麼傷心過,一片淚眼婆娑中,他拼命想知道卻又沒有勇氣親自去揭曉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只見那男人忽然將賀長情攔腰抱起,二人換了個方向繼續著他們未完的事情。這一次,正面朝著他。
祝允心中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原來那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
「阿允!祝允!」賀長情在祝允的屋外不斷叩擊著門板,語氣越來越急,「你怎麼還沒醒?沒事吧?」
日光碟機散了夜晚的濕冷陰暗,也將祝允從那荒誕不經的夢境裡徹底喚醒。
祝允頂著脹紅的臉頰,正起身半躺在床榻之上,看著那一床狼藉,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不僅在夢裡臆想了自己和主人的不可言說,還在夢外遺留下了夢裡春風一度的證據。
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恥下流!是主人將他從落星谷那樣的人間地獄帶了出來,給他吃給他喝,讓他有衣裳可以穿,活得體體面面像個人一樣,但他卻在夢裡,將她渾身看了個遍,摸了個夠!
祝允真是恨不得親手掐死自己,於是他抬起手掌,重重地在自己的側臉上落下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聲音實在太大了。不僅將祝允自己打得嘴角出血,甚至還驚動了外面的人。
賀長情拍打門板的手更用力了:「阿允你到底怎麼了?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撞門了!」
「別……」他不能讓主人就這樣進來,進來看到這樣荒唐又狼狽的自己。
如果真的看到了,那她會是什麼樣子的啊。祝允既不想看到她為難,又不敢看到她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失望來,他努力壓著自己的哭腔:「主上,我沒事……給我點時間……我,我馬上就好。」
「你說什麼?」賀長情趴在門板上聽了又聽,只依稀聽到祝允這小子在說自己沒事。真是天大的笑話,要是真沒事,怎麼會把自己關在房裡這麼久!
看來只能是破門而入了。賀長情在原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腳腕,正要蓄力用身子撞開緊閉的門板,左清清便跑了過來:「主上,秦知行在外面鬧事。」
第46章 歸還
賀長情大罵一聲晦氣, 隨後便跟著左清清,二人一道走遠了。
聽到屋外重歸平靜,祝允一顆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才重重地跌了回去。他先是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細密的汗水, 隨後又囫圇著滾下了床榻。
時間可不等人,他得即刻著手收拾眼前這早已不堪入目的被褥。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感謝秦知行。如果沒有秦知行的忽然出現,真不知待主人闖進這屋裡, 看見這一切, 等著他的會是什麼。
卻說鳴箏閣外, 秦知行的臉色黑如鍋底, 那一身濃重的怨氣擋都擋不住,簡直是到了神憎鬼厭的地步。
賀長情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可是當她怒氣沖沖地對上了秦知行的這張臉時, 那火氣卻悄無聲息地化為了困惑。這怎麼了這是?這副表情, 倒好像自己與他有著奪妻之恨,殺子之仇一般?
還不等賀長情開口,便見秦知行指著她的鼻子,開口就是一頓控訴:「賀長情, 你賠我娘子!」
什么娘子?她什麼時候欠了秦知行一個娘子?就算是真的欠吧,可退一步講, 秦知行什麼時候有的娘子?
等等, 秦知行口中的所謂娘子, 該不會是指和他有婚約的傅念卿傅姑娘吧?本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居然被他說得煞有其事。
想到這裡, 賀長情的心裡不由地生出一陣惡寒:「秦知行你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晾晾乾再說話。傅姑娘與你退婚, 那是你二人的事情, 與我何干?」
她從前是知道秦知行的臉皮堪比城牆厚的, 只是沒想到, 居然能厚成天穹那般,戳都戳不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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