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在意的角落裡,掌柜的心疼得直拍雙腿,心痛不已:「這可是大師的墨寶,你們就算看不上也沒必要扔了吧。」
「望月。」傅念卿這才發現是自己關心則亂,險些添了筆霸王帳出來。
那摺扇也不知採用了什麼材質,據說是水潑不濕火燒不壞,這樣無意一摔,當然無傷大雅。傅念卿來不及驚訝,只把摺扇收於懷間,將銀兩給掌柜留下後,便攜著望月一道走遠了。
「不是,這叫個什麼事。」左清清被傅念卿搞得莫名其妙,索性追了幾步出來倚在門邊,「所以,你到底見沒見祝允啊?」
「未曾見過。」走出好遠的傅念卿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些許帶著歉意的笑容,「不過若是有消息,小女一定遣人通傳。」
行吧,能有這樣一句話,也算沒白和人聊了一遭。
左清清這邊未有進展,另一邊的沈從白也十分頭疼,不僅是因為他繞了幾條街都沒見到祝允的半個人影,還有一個在旁絮叨不停的林治歲。
「你怎麼話這麼多?」終於,沈從白忍無可忍,被迫頓下了步子。
沈從白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林治歲全然沒想到,自己還能把人惹成這樣,不自覺地聲音都低了不少:「我就是和你說幾句。你不覺得,主上對那個金玉奴也太放在心上了吧,既然中毒了還偷跑出去,就該留他自生自滅才是。」
他的一腔苦水急需找個人傾倒一番,但沒想到的是,任憑他把嘴皮子都快磨穿了,沈從白的反應也是淡淡的。
憋了一路的鬱悶在此時化作了怒意,林治歲不滿地嘖了聲,用胳膊肘頂了下沈從白:「和你說話呢,怎麼個想法你倒是也說說啊。」
「你話真多。」沈從白緩緩將視線對了過來,盯著人只留下了這四個字,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祝允的畫像走遠了。
要死要死,鳴箏閣里的好兄弟怎麼全都倒戈了?難道他們都沒有覺得那個祝允很是煩人嗎?那就是一個慣會裝可憐,博同情的賤人!
林治歲再無法同沈從白共事,獨自一人找了個酒館買起醉來。
今日的街上幾乎全是鳴箏閣的人,秦知行吃個酒都不自在,乾脆派出人去:「去打聽打聽,看他們都在忙活什麼。」
第57章 同盟
秦知行派出的下人很快便趕回來回話, 說是鳴箏閣眾人是在奉賀長情的命,在全城搜尋祝允那個金玉奴的下落。
聽聞此言,秦知行險些沒被逗樂:「我早看她和那金玉奴眉來眼去了, 不過就是個下等奴隸走失,看把她急得如此興師動眾。」她手底下那些人,居然也就由著她胡來嗎?
還沒等秦知行問清個中細節, 眼角餘光便掃到了身旁一個喝酒如灌水的男人。那男人名叫林治歲, 是上次在鳴箏閣里故意撞他的那個, 秦知行近日每每想起此人便氣得牙根直發癢。
不過說穿了, 他只不過就是賀長情的一條狗,狗如此狂吠,不也是受背後之人的攛掇嗎?他堂堂一個侯府世子, 還犯不著和條狗斤斤計較。
看他說什麼來著, 賀長情如此耗費人力,定然會引發一些人的不滿。眼下不就正好有一個嗎?
想到這裡,秦知行勾了勾唇角,主動坐到了林治歲的身邊, 與人勾肩搭背起來:「一個人?」
林治歲喝到兩臉酡紅,聞言才懶懶抬頭看了一眼來人, 只不過剛剛看清是何許人也, 下一瞬, 一聲不屑的譏諷便從嗓子眼裡崩了出來:「滾!」
秦知行不僅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還被人當眾給辱罵一番, 登時火大得拎起了林治歲的衣襟:「誰給你的狗膽, 與本世子這麼說話!想找死是不是!」
「那你就殺了我。」林治歲眼一閉, 還真有點從容赴死的意思。
他這幅樣子, 反而是讓秦知行的一腔怒火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總不能, 當真動手打死一條人命吧?到那時,他安定侯世子的名聲更臭,京都里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和他締結良緣?便是爹,也得被他給拉下水來。
更何況,他主動找這個林治歲是為了離間賀長情的身邊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對,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