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還……」不知想到了什麼,沈從白一臉的欲言又止。
這可一點都不像他啊,吞吞吐吐的。賀長情哪裡見過沈從白這個樣子,不禁心中一緊:「趙明棠還怎麼了?你有話就說,我受得住。」
沈從白一向果決,但是此時此刻卻罕見地猶豫起來。只見他躲開賀長情的注視,語言也變得詞不達意起來,磨嘰了許久,才猛地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還有就是……不過倒也不是什麼把柄。主上,不然等你身子恢復了再說。」
他這三緘其口的樣子,是明擺著有事瞞著自己。賀長情不得不重視起來,故意厲聲一問:「到底什麼事?你別讓我發火。」
打破砂鍋問到底,有時候得到的答案其實並沒有那樣盡如人意。主上她這又是何苦呢。
沈從白硬著頭皮道:「秦家祠堂里,有一個牌位,上面有夫人的八字。」
活人進祠堂?這個秦先望到底想做什麼?賀長情的喉頭滾了一滾,她聽到自己的嗓音仿佛吞了炭火一般地無比沙啞:「哪位夫人?」
或許是她想錯了呢。安定侯府有侯夫人,或許便是眾人眼中那位名正言順的,秦先望三媒六聘娶進來的夫人。又或者是秦先望這些年依舊在外面沾花惹草,惹出了那麼多風流債中的某位也說不定呢。
賀長情自認,她已經安撫好了自己心中那些將起未起的波瀾。
可接下來沈從白的一句話卻是直接給她兜頭澆下來一盆冰水,將她澆得透心涼。
沈從白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嘴唇,一開口,聲音嘶啞得怕人:「是主上您的母親,賀冉賀夫人。」
她最不想聽到的,還是來了。活人進祠堂,這是要用活人的生氣和福報來供養秦家那些早已逝去的先祖啊,其心何其歹毒。
「主,主上,你怎麼樣?」沈從白跟了賀長情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她臉上有過這樣的表情。他甚至覺得,如果主上沒有這突如其來的病在身,此刻保不齊早就提著劍帶著人,殺進安定侯府了。
「主上。」祝允對她的擔心更是溢於言表,他緊緊地扣著賀長情撐在榻上的手腕,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您別急,我這就去替您砸了他們秦家的祠堂。」
他這話,絕不僅僅是過了一把嘴癮,而是真就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說著就要奪門而出。
「你站住。」原來,人真的氣急了,並不會大吵大鬧。
最起碼,在這一刻,賀長情覺得自己無比的冷靜:「先讓何雲琅去查那藥,如果是真的採用了違禁的藥材,我定要讓他秦先望身敗名裂。」
氣急敗壞之下的報復與行動,永遠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心急。輕易不出手,但只要一出手,她就要一擊必中。
不僅如此,她要的還不是秦先望一人得此惡報,她要讓整個秦家人都做秦先望的陪葬。那群豺狼餓虎,憑什麼逍遙過此一生,這世道說到底還是要講究個天道循環的。
「小白,你這就去源合堂,即刻把何雲琅給我叫來。」她已經等不急改日讓沈從白把那一枚丹藥送過去了,直接把何雲琅叫到鳴箏閣里,不管什麼樣的結果,她現在就要,「另外,有關秦家祠堂里那個牌位的事情,不要讓我母親知道。」
第80章 鬼嵬花
如墨一般洇暈開來的夜色降臨。
何雲琅由於誤吞了自己配製的藥丸, 毒性發作,正伏在床頭大吐特吐。
沈從白趕到源合堂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他捏了捏鼻子, 雖是不大情願,卻還是走了上前:「主上找你。」
何雲琅感覺自己的胃裡此刻裝了一條大大的蛟龍,它還正在翻騰地忙著鬧海。聽聞這話, 那蛟龍更是作起祟來, 攪得何雲琅又是哇的一聲:「你……你們也太會折騰人, 嘔……就不能, 有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你吃了什麼東西,這麼噁心!」看著何雲琅張大嘴狂嘔的樣子,沈從白嚴重懷疑下一刻就會噴濺到他的鞋上, 乾脆立時遠遠地躲了開來。
但有關於何雲琅的請求, 他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看起來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不行,主上找得急。你這就爬起來穿衣裳,隨我快去快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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