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左清清,就不懂得替她分憂嗎?看她這當閣主的身陷在這裡,自己居然還跑遠了!
不過好在,因為他沒頭沒腦地突然闖入,讓祝允對她的挾制稍稍鬆懈了一些,只是這樣一個不易察覺的契機,賀長情便脫開身來。
她回頭瞪著祝允,早已分不清自己心內是羞是憤:「你放肆!」
「是阿允放肆。」祝允低了低頭,雖然在二人分開的一剎那他的理智便已回籠,但他還是有著滿腔的委屈,「可主上您就,不過分嗎?」
這一荒唐之事的起因,好像是在她身上。賀長情不大自在地咳了一聲:「等我回來再說。」
她感覺自己像極了那些去青樓喝花酒的臭男人,用完了便如丟棄衣裳般地將人丟在一旁。難不成,她還真是得了秦先望那老不死的真傳?
打骨子裡對秦先望的厭惡生生讓賀長情止住了落荒而逃的步子,她定了定心神,方才一步步走至祝允的身前。
「等我回來。」賀長情捧起了祝允的臉,那裡一片滾燙,燒得她幾度想要逃離,不過好在她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祝允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那片衣角帶起一縷風,像道沒有實質的影子,齊齊從他手邊離開了。
她方才說,要給他一個交代?祝允一邊沒出息地期待起來,可一邊卻又忍不住地回想起二人相處時的情境來。原來主人是吃軟不吃硬的,只要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慘狀來,她是不是就會心疼自己?是不是就會永遠狠不下心來拒絕自己?
臨水的一處涼亭中,傅念卿正趴在圍欄上朝水裡扔著魚食,一見賀長情向這邊走來,她便提起裙角主動迎上前去:「小閣主。」
離得近了,她方才發現賀長情的臉色不太對,似是泛著奇異的潮紅之色,可又帶著點兒說不上來的難堪之情:「你怎麼樣?是身子不適嗎?」
哪裡是身子不適,她現在是心中不適,一想到回去之後又要對上祝允那眼巴巴的神情,她就慌得心中直打鼓。
賀長情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並未回應她這個問題:「你和謝引丞是怎麼一回事?快同我說說。」
「謝公子在京中頗受姑娘們的追捧,小閣主你也是知道的,我從前只當這樣的人與我相去甚遠。其實說起來,我們能結緣還是因為你。記得那日秦知行發難,是你與謝公子為我出頭,他雖然沒有武功傍身,看上去就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但是路見不平的勇氣仍然讓我為之心折。」
後來,傅念卿又說了許多。
賀長情有些詫異。她以為世上所有的男女之情無外乎都可以用兩情相悅來概括,卻不想這裡面的門道竟也是那樣多。
照傅念卿的說法,是因為隔層紗,是她的不懈才讓謝引丞的眼中有了自己,進而促成了這段良緣。
賀長情歪了歪腦袋,想說些什麼為這段來之不易的姻緣再添添磚加加瓦:「雖是你追的他,但是他那樣的人若是不願,誰也強求不得。想來謝引丞定然也是十分愛惜於你的。」
「小閣主你不必寬慰我,我都懂。」他二人總是以詩文會友,情愛便是滋生於這一來一往之間。謝引丞想什麼,她想,世上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人了。
他們的感情,無需旁人肯定,只要她堅信他坦誠,便是最好的。
賀長情見傅念卿如此堅定,便明白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她緩緩將視線移到有些刺眼的水面之上,心中跟著水面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如果說女追男隔層紗,那是不是男追女就真的隔座山呢?祝允對她的那些心思一點都藏不住了,偏生她狼心狗肺,視而不見也就算了,還總是仗著他對她的那些溫情而肆意招惹挑逗於他。
好像,是太過分了一點。
「小閣主?你怎麼總是屢屢走神?你以往可不這樣啊。」傅念卿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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