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又打發祝允像過去那樣,去地上將就吧?
許是看出了她不常見的扭捏, 祝允捏著被角往旁邊讓了一讓, 臉上透著十分顯眼的燒紅:「主人,您去裡面睡吧,這樣最起碼晚上不會掉下來。」
這個祝允,怎麼就不說主動提出去地上將就一夜呢?畢竟就算他說了, 自己也不會答應就是了。賀長情低低嗯了聲,利落地翻身上榻, 又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祝允輕手輕腳地躺在外側, 半邊身子都恨不得搭在外面。能和主人共躺一榻, 已是他三世修來的福分了, 其餘的他再不敢奢望。
就這樣睡過去吧, 睡過去就一切都好了。祝允在心中不斷告誡著自己, 連日來的奔波, 他的身上都再沒起過那種反應, 也沒做過那些不切實際的幻夢, 想必即便是同塌而眠,也不會有事的。
可沒成想今日卻因為不爭氣的想入非非,那種烈火焚身的欲望重又造訪。
直到身上出了許多汗,忍了不知多久,祝允才勉強睡了過去。
天亮得很快,似乎才蒙蒙亮的時辰,屋裡便有人四處走動了起來。
祝允睡得並不踏實,因而這窸窸窣窣的動靜一響起,就把他給吵醒了。
眼睫輕顫,眼前的情景從模糊到清晰,似乎也就那麼短短一瞬間:「主……主人!」
祝允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榻上爬了下來,他慌忙抹了一把臉頰,都沒能將滿身的慌亂給抹下去。
他方才那是,將主人抱在了懷裡?可他明明記得昨夜睡前,他都是在榻邊躺著,半分都不敢逾越過去的。他睡著以後,有那麼不安分嗎?
「怎麼了,這是?」一個瘦骨伶仃的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關切地看向祝允。
「無,無事,是……是我自己。」這人昨日還沒有見過,想來就是老人家口中的那個病弱兒子了。
瞧這身形,倒的確身子骨不好。可即便是這樣,為了老母,他也得日日出城去做那等不甘不願的苦工。
直到此時,祝允才品咂出了些顧清川人品貴重的地方。從前是他囿於自己的那些情情愛愛,倒把那樣好的一個人給看誤了眼。如今卻是想彌補,都無從談起。
祝允心中泛起的愧疚很快將片刻之前的害臊與惶恐給壓了下去,臉上的紅暈也因此退了下去。
「你們,在說什麼?」恰是此時,榻上的人兒也悠悠醒轉,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眸向他們這裡看了過來。
「那個,你們先聊,我還得抓緊著出城去。」男人拱了拱手,又和自己老母話別幾句,就急匆匆地奪門而出了。
可憐那個身形,站在風中都猶自顫顫巍巍,一副隨時會倒的樣子,偏生還要去山上挖礦石。
男人離去之後,狹小的空間裡便又只剩下了賀長情和他自己,祝允雖低頭盯著腳尖看,可餘光卻依舊忍不住地往她臉上瞥。
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有沒有感覺,知不知道昨夜他們是以怎樣的姿勢入睡的。
「我昨夜睡前想了很多。」冷不丁的,賀長情盯著他開了口。
祝允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從喉嚨里給蹦出來。他吞咽了口口水,心虛地問:「什麼?」
「之前聖上得到的消息是,顧清川被冷箭穿胸,死在了雲水坡。可結合老人家和牢里顧家軍的話來看,那消息指定有誤。」長晟親王未死,還偷偷回到了雲崖,與王書譽聯合起來搞了這樣大陣仗的一次反叛。
要說這當中無人給他們傳遞消息,賀長情是不信的。也許顧家軍的投降,是他們早就設計好了的。
只是為何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構陷顧清川呢?
賀長情昨夜就是在想這些。人雖然早早地就閉上了眼睛,可腦內思緒萬千,不知誰家養的公雞打鳴的時候她才睡了過去。可即便如此,睡得也十分淺。
就連祝允什麼時候從外面滾到了她這裡,一隻胳膊還攬在了她的腰間,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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