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小伙子長真俊,你對象?」蔡芬在圍裙上擦手,想和林錨握手。
「媽,別瞎說。」娜拉埋怨。
「不是,就朋友,有急事過來找我。」半夏說。
「你好,我叫林錨。」林錨疏於人際關係,他不知道怎麼稱呼蔡芬、楊建農。
「哦,快坐下吃飯,都是農家飯,你別嫌棄。」蔡芬讓坐,眼睛從林錨臉上移不開。
蔡芬認為她家閨女已經是她見過頂漂亮的人,女婿景天也不錯,沒想到見到林錨更是驚為天人。在他們這山旮旯里,竟是漂亮的有點格格不入。她看著家裡的舊碗筷、就板凳,斑駁的木桌,有些不好意思。
「小伙子,喝酒嗎?」楊建農問。
「不喝,謝謝。」
「那多吃點菜。」
「好。」
半夏一來,楊建農就樂顛顛去村裡的商店買了最貴的酒,逢人便說親家家來人了,給買了好多東西,都是沒見過的。
娜拉婚禮沒有婆家人參加,這事被村里人說道了好久,他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心裡萬分舒爽,就像吹著和煦春風的天氣一樣。
雖然他喝酒沒人陪,自己也喝得津津有味。
娜拉本就喜歡辣味,懷孕後尤甚,又聽說半夏也是和她一個口味,所以今天的菜辣的居多。
林錨就苦了。
半夏一看菜色心裡暗笑。
她給林錨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到他碗裡,說:「別拘謹,吃。」
林錨瞪了她一眼。
「筷子我還沒用呢。」半夏裝不知道,又給他夾了辣子雞丁。
林錨不敢說自己不能吃辣,怕辜負了娜拉父母的盛情,畢竟他是突然跳出來的。
他只能大口吃米飯。
「你爸,還好吧。」蔡芬問了一句。
娜拉和楊建農瞪她。
「挺好的,他正常上班,好很多。」
蔡芬知道自己多嘴了,但她也不知道能說點啥,一桌子人無話。
「小伙子幹什麼的?」她想轉換話題,緩解尷尬。
「我大學畢業後就到了一個房地產公司,做銷售。」林錨放下碗筷,咽乾淨嘴裡的米飯說。
「騙子。」半夏小聲說。
景天一愣,他聽見了。
「本科?」蔡芬又問。她認為眼前的小伙子和半夏很般配,以她八卦多年的資質,這倆人絕對有貓膩。
既然半夏母親走了,她認為自己的關心不多餘。
「嗯。」
蔡芬喜滋滋看著林錨、半夏、景天,都是大學生,長得又都這麼俊,她甚覺娜拉真有福氣,認識這麼多「天仙兒」一樣的人。以後娜拉孩子出生,就是生活在「仙境」里。
雖然身在大山里,看到這些人,蔡芬卻覺得未來都是光明的,有盼頭的。
想到這,她給閨女夾一筷子紅燒肉,那一筷子的量相當於半個肘子。
「半夏可是個好姑娘,她媽病了那麼久,這還是天天身邊伺候,夜裡都不睡覺的。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她還這麼年輕。」
娜拉從青山回來,詳細敘述了婆婆沈青格的情況,以及半夏如何照顧母親。蔡芬一邊聽一邊「嘖嘖」。
林錨歪頭,詫異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半夏,心莫的痛了一下。他想到那天半夏偎在他懷裡,說不喜歡照顧病人的話。
「嬸子,都是應該做的。」半夏說。
「那也不能這麼說,你媽有三個孩子,怎麼能全憑你一個人呢?」蔡芬性子直,看來娜拉就隨她,想到哪說到哪。
「你行了,吃飯還堵不上你嘴。」楊建農說,順便看了一眼景天羞赧的臉色。
「唉,我跟小伙子說說半夏有多好。這年頭,年輕人都浮躁,要說啥是孝順?不是給錢送東西,還得是陪在身邊的才是。」蔡芬沒上過幾年學,但對生活有自己的見解。
林錨不說話,只一味吃了半夏夾給他的所有辣菜,嗆到咳嗽,半夏遞給他一杯水。
「你父母是幹什麼的?」蔡芬接著問。
林錨筷子頓了一下。
「嬸子,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我不是律師麼,林總有法律上著急的事,直接過來找我,說完事他就走了。」半夏打個茬,怕林錨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