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同墓碑說:「各位舅兄,我是沈十夫君——秦琅,說起來,咱們兩家也算世交,雖說常去沈家走動的是秦祁不是我。但咱們也都是打過照面的,不是生人,更不是外人。」
他說:「我跟沈十成親了……人人都不信我倆情比金堅,能長長久久,連沈十都不信。我真是傷心,你們可得管管。」
沈若錦聽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了有點不妙。
秦小王爺這人戲癮怎麼這麼大呢?
下一刻。
她就聽到秦琅跟舅兄們說:「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最好是死而復生。退而求其次的話,就多給沈十托託夢,讓她離不開我,讓她多喜歡我一點。最好……日日相見不相厭,夜夜同寢亦同心。」
日日相見不相厭,夜夜同寢亦同心。
沈若錦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句話。
心想秦小王爺可能是風月場裡混久了,同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多了,這種話張口就來。
秦琅帶的酒,是西昌最好的明月醉。
一打開就酒香四溢。
他先自己幹了一口,才給舅兄們一一敬了過去。
沈若錦忽然覺得秦小王爺這人是真的挺有意思。
她也開了酒罈,喝了一大口。
剩下的都澆了在墓碑前。
新人一雙,喜酒兩壇。
敬奉親長。
願山河無恙。
願諸君,魂兮歸鄉。
第119章 五湖四海任君去
祭拜過萬英山的無名碑,沈若錦和秦琅趕回遇水城已經是午後。
沿途遇上了剛出城的蔣淮安。
蔣兄像是沒想到會在城外遇到他們,整個人都有些懵,也就可能是酒還沒醒。
蔣淮安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們是來堵我的?」
「堵你?」秦琅笑道:「蔣兄你怕不是昨夜喝多了,酒還沒醒?」
「不是來堵我的,那你們怎麼在我前面?」
蔣淮安昨夜作為灌醉二皇子及其隨從的主力,喝的那就一個多。
他一覺就睡到了中午,醒了之久就馬不停蹄地離開遇水城。
犒賞三軍之前,元啟幕僚私底下找過他,說沈家祖孫這兩日就得回京面聖,又說衛青山和李鴻振等人能力有限都做不了一方主帥,只要蔣淮安投效二皇子,日後西疆的軍權必然就是他的。
蔣淮安轉頭就去找了沈老將軍,老將軍說只要他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
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他要沈老將軍和沈十都好好的,他想讓當今天子知道,西疆不能沒有沈家。
在西疆這個地界,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沈家。
所以蔣淮安喝完慶功酒,醒來的一件事就是走。
回歸山林也好,遊歷天下也行,反正就是不能投靠二皇子。
蔣淮安覺得自己走得挺快的,也避開了府中眾人,怎麼就在城外被沈十和秦琅堵了個正著呢?
就像之前他路見不平殺了幾個西昌,就遇上了來找他的秦琅。
秦小王爺這人莫不是跟他有什麼不解之緣、?
蔣淮安百思不得其解。
「我昨兒半夜去了一趟落月關,剛回來。」
沈若錦見蔣淮安又不穿錦袍了,換上了他那一身虎皮獵人裝扮,心裡猜到了幾分,蔣哥兒這是要走。
秦琅開門見山道:「蔣兄這是要去哪?」
「我回……」
蔣淮安剛要說回家去,身邊忽然有一人一馬飛掠而過,快的只留下一道殘影。
還有搖曳的金鈴聲。
路過的百姓發出驚嘆,「剛才那是?」
「什麼馬能跑得那麼快啊?」
「喬夏!」沈若錦回頭看去,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