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至極。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慕雲薇為了嫁給裴璟,連嫁妝都被沈若錦搶了去,她為了取得裴璟的好感,把他義母和妹妹都留在裴宅,妥帖照顧著。
那義母守寡多年,辛辛苦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沒過過好日子,也見不得慕雲薇侯府小姐的做派,明明能讓下人去做的時候,她非要親手做,還要慕雲薇也跟著做。
沒錢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寸步難前。
慕雲薇每天給裴璟準備飯菜,供著他的吃穿用度就挺難得了,哪有那個閒錢打點學子們。
她看沈若錦出手如此大方,全身上下的穿戴沒有一件不精緻的,簡直恨得牙痒痒。
這種事又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只能拿沈若錦不敬長輩,忤逆祖母來說事。
慕雲薇抱著她過的不順,沈若錦也休想快活的心思。
偏偏侍劍一個婢女都能看穿她的小九九。
慕雲薇的氣越發不順,「你一個小婢女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你站那麼高做什麼,有本事你下來!」
「你讓我下來,我就下來啊?」
侍劍站在車廂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慕雲薇,氣勢不知強了多少。
「你……」
慕雲薇氣結。
「好了。」車廂里沈若錦出聲打斷兩人的爭執,「不要做無謂糾纏,回府。」
「是,姑娘。」
侍劍已經吵贏了,掀帘子進了車廂。
車夫策馬繞過慕雲薇往另一邊走。
慕雲薇氣急了,腦袋一熱,非要攔著馬車不讓走。
車夫哪見過這麼不要命的攔法,一下子都不敢動。
侍劍甩帘子就要跳下馬車跟她理論。
「回來。」沈若錦喊住侍劍,起身出了車廂,她伸手接過了車夫手中的鞭子,用眼神示意車夫先下去。
後者會意,立刻跳下馬車,揮手讓圍觀的行人退遠些。
慕雲薇不明所以,隱約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圍觀的行人們也不明所以,但還是往後退開了十幾二十步。
侍劍退進了車廂里。
下一刻,沈若錦策馬揚鞭,直接架著馬車朝慕雲薇碾了過去。
「沈若錦,你瘋了?你要撞死我?」
慕雲薇嚇得肝膽俱裂,跌倒在地,腿軟地爬都爬不起來。
沈若錦在馬蹄即將踏上慕雲薇的面門之前,硬生生勒馬而立。
駿馬揚天長嘯。
兩隻前蹄高高揚起,舉過頭頂。
沈若錦跨到馬背上,將其降住,輕輕地摸了摸馬兒的鬃毛,聞聲道:「乖。」
慕雲薇跌倒在地上,差點被馬踩死,她嚇得冷汗淋漓,面白如紙。
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仿佛要被風吹碎一般。
沈若錦俯身,用馬鞭挑起慕雲薇的下巴,迫使其抬起頭來跟她對視,「從前在臨陽侯府,我是你堂姐,什麼事都能讓著你。如今可不一樣了。」
她不再是臨陽侯府的人,自然也不會再讓著慕雲薇。
去他的姐妹和睦。
去他的大的要讓著小的。
慕雲薇哪見過這架勢,受了巨大的驚嚇,身子抖若篩糠。
沈若錦道:「你別拿那些嫡女庶女,我有你沒有的可憐腔調來說事。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下回你還敢攔路,我就直接縱馬踏過你的身體。放心,不管你是被踩殘了還是她踏廢了,我都會養你一輩子。」
慕雲薇聞言,一時間汗如雨下,連大氣都不敢踹。
沈若錦說罷,翻身下馬,把馬鞭扔給了隨後而來的車夫,再次進了車廂。
侍劍在車廂里顛來倒去,正頭暈著,見姑娘進來,還不忘給她豎大拇指,「有了這次教訓,我諒她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