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分析得井井有條,「因為賭局上原本沒有秦琅這注,那麼拿著十萬兩去砸出這麼一個賭注的人,最後極有可能四方通吃!」
「母親,就是這樣,一上來就壓十萬兩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沈若錦還是很清醒的。
沒有被一旦秦琅中舉,就能得到一賠十沖昏頭腦。
「不多,我要不是怕被王爺知道,至少還得再加三倍。」
王妃自從聽到那些人為了賭誰能中狀元開賭局,卻不帶秦琅的名字就生氣,早就想著要去橫掃各大賭坊了。
也就是她做了鎮北王妃,王爺不讓她去那些地方。
要換做還沒出閣,她在林家做掌家大小姐那幾年,早就衝進去橫掃全場了。
沈若錦算是看明白了,王妃這十萬兩就是買個高興。
根本就不在意能不能回本。
她笑著問:「母親既要拿這十萬兩去給二郎下注,怎麼又說先給我?」
「先給你,你拿去下注。」王妃大氣道:「賠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這……」
沈若錦每次跟王妃在一起,都會暫時對銀錢數量失去認知。
王妃說:「別這啊那的了,給你你就拿去。要是早知道會在半路上碰見你,我該多帶些銀票出門的。」
王爺管著她這個王妃,卻不好管沈若錦這個兒媳婦。
沈若錦無奈道:「已經夠多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前面就有家賭坊,你快去下注。」
王妃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正好快到長勝賭坊了。
「停下,就它了,長勝賭坊,看著就吉利。」王妃吩咐車夫把馬車停在賭坊門口,又轉頭對沈若錦說:「區區十萬兩而已,錦兒就當買個樂子,壓下就是,不用想那麼多。」
為防消息傳到鎮北王耳中,王妃把沈若錦和侍劍放在賭坊門口,就先行回府去了。
王妃走之前還跟沈若錦說:「我等你好消息。」
沈若錦捧著裝著十萬兩銀票的盒子,覺得頗有些燙手。
「姑娘……你不是掉進金窩窩裡了吧?這是十萬兩、整整十萬兩……」
侍劍方才跟車夫一道坐在車廂外,聽到王妃讓姑娘拿著十萬兩銀票給姑爺下注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在做夢來著。
結果王妃真讓車夫把馬車停在了長勝賭坊門口,姑娘捧著銀票就下來了。
「既然是母親吩咐的,那我就給他押上。」
沈若錦心想,本來就是空手套白狼贏來的四海賭坊,賣了十萬兩。
這會兒又押回賭局裡。
也算是天意了。
沈若錦帶著侍劍朝賭坊里走去,守在門前的賭坊打手攔住了她們,嘻笑道:「一個大美人和一個小美人,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賭坊,不是胭脂鋪子,不是你們女人應該來的地方。」
沈若錦打開盒子,從裡頭拿出一疊銀票拿在手裡扇風,「這樣能進去了嗎?」
「能能能……」
兩個賭坊打手都看傻眼了。
其中一人蹦著進門去,大聲喊道:「虎爺!虎爺,來肥羊了!阿不、來大主顧了。」
一高興說漏嘴,直接說成了肥羊。
被稱作「虎爺」那人拿骰盅砸他,「嚇叫喚什麼?沒看到有這麼多客人在嗎?」
今日為今年誰能高中榜首開局,這種賭局三年一次,跟普通的賭錢不一樣,全京城的人都十分願意參與其中。
因此各大賭坊都爆滿。
長勝賭坊又因為名字吉利,深受這些鮮少參與賭局的人喜歡。
「她她她……拿的是整疊整疊的銀票。」
報信的打手說話都結巴了,接住骰盅,顫抖著手捧還給虎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