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眾人齊齊往後退去。
「請人做客不是這麼個請法。」秦琅道:「要請我,叫你們世子親自來。」
那王府家將還想再說什麼。
秦琅不緊不慢地丟出一個字,「滾。」
王府眾人聽到這個「滾」字,立刻連滾帶爬地走了。
轉眼間的功夫,這些人就滾了個乾淨。
林修齊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抬袖抹去額間的冷汗,「你可算回來了,表弟妹和喬夏呢?」
「屋裡。」
秦琅轉身往裡走去。
林修齊跟在他後面,「梁王府的人怎麼忽然過來了?你們在城外找到礦山了?」
秦琅拂了拂衣袖,他方才剛從密道里出來,就聽到有人破門而入,衣衫也來不及換,脫了外頭的夜行人,披上一件外袍就迎了出去。
沈若錦躺在榻上,做熟睡狀,聽到外頭的人都走了才坐起來,身上的夜行衣都還來不及換。
喬夏從被子底下鑽出來。
秦琅看著喬夏從沈若錦身邊鑽出來,頭髮凌亂,衣裳也皺巴巴的,總有一種被人搶了夫人的錯覺。
林修齊見狀愣了一下,連忙轉身看向另一邊。
喬夏理了理衣衫,起身下榻,「我們的確找到礦山了,就是臨走的時候被他們發現了,追得那叫一個緊,我們差點就被抓住了。」
礦山沒什麼遮擋,天一亮,人直接就暴露了。
好在馬兒跑得夠快。
他們怕暗道出口暴露,離得老遠就把馬兒往另外一個方向放跑,然後一路用輕功掠過去。
喬夏輕功不怎麼好,這一路累得夠嗆,她下了床榻就走到桌邊給自己倒水喝,「渴死我了。」
管事在外頭吩咐人清掃庭院,花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嵌入地面的長劍拔出來。
林修齊聽他們說找到礦山了,立馬追問,「那失蹤的那些人呢?」
秦琅道:「都在那採鐵礦。」
「採鐵礦?我那堂弟從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讓他去採鐵礦……」
林修齊簡直不能想那個畫面。
沈若錦回想起礦山後的那個屍坑,「這事拖不得,得儘快將人救出來。」
林修齊道:「表弟妹說得極是,只是南州是梁王說了算,咱們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北境的人馬和西疆的沈家軍都離南州太遠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現在就算把南州的情形報回京城,等京城那邊調出兵馬來平定南州,也得不少時日。
在礦山里做苦役的那些人,多在那裡待一天,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喬夏恨恨道:「我那一刀怎麼就沒捅死梁王老賊!」
都怪當時太緊張了。
帶著紅蓋頭又遮擋視線,失了準頭。
沈若錦道:「我們幾個剛找到礦山,梁王府的人就來了別院,可見他們一直在懷疑我們。」
「何止是懷疑。」秦琅道:「來來回回地試探,我長得就這麼像欽差嗎?」
「像是一點都不像。」林修齊道:「但架不住你狀元郎的名頭實在太響亮。」
要是秦琅沒中狀元,來南州走一趟,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被梁王府的人盯著。
秦琅無奈道:「怪我太上進了。」
林修齊頓時:「……」
喬夏喝完水,肚子卻餓得咕咕叫。
沈若錦走到窗邊,吩咐外頭的管事去弄些吃的來。
喬夏忍不住往她身邊靠,「小十對我最好了。」
秦琅看向林修齊,「你平日不給喬姑娘吃?」
「哪能不給?」林修齊一臉不解。
又怎麼了這是?
人家小姐妹關係好,都不許啊。
秦小王爺這醋勁實在太大了些。
秦琅拉著沈若錦走到桌邊,拿起墨條研磨著,「夫人,幫我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