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樣說,就是不跟秦琅計較的意思。
李相及其黨羽一聽這話風就懂了,不再口口聲聲討伐秦琅,紛紛開始夸皇帝。
「皇上英明!」
徐大人也少不得要喊兩聲。
御史台的人平日就是這樣,遇到事了,說話直接得不能再直接,要是皇帝處理得當,他們喊皇帝英明喊得比誰都響亮。
「臣不敢居功。」
秦琅頗為謙虛地說道。
御書房內眾人見他不再說那句『臣有罪』,便知道這人說的差不多了。
元嵩看著秦琅,一副『朕還不知道你』的表情,「你有什麼不敢的?」
秦琅笑了笑,沒接話。
他把親手殺梁王這事瞞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讓李相等人覺得能抓住他的錯處,好在皇帝面前鬧上一番。
梁王再不能殺,也比他在南州弄出了數萬匪軍好說些。
皇帝都已經下令讓霍飛光收編匪軍了,那就意味著這事能過去,但李相跟他有仇,定然不回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秦琅這次去南州,有功也有過,但功過能否相抵,亦或者,功大於過,還是過重於功,都只在皇帝一句話。
現在看來,結果是好的。
「既然有功,自然行賞。」皇帝問秦琅,「秦琅,你想要什麼?」
秦琅道:「既然皇上都這麼問了,那臣就不同您客氣了。」
李相聽到這話,額間青筋直跳。
他總覺得秦琅下一刻就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元嵩道:「但說無妨。」
秦琅道:「臣想去御史台。」
徐大人聽到這話,頓時高興極了,他就知道,秦琅一定回來他們御史台。
原本還以為要費點心思,過些時日,結果秦琅自己跟皇帝提了。
御史台眾人紛紛抬頭看向秦琅,秦琅要是能加入他們,那鐵定是一員大將啊。
「行,那就依你。」
元嵩正好也在想要把秦琅放在什麼位置上,既然他自己想去御史台,那是再好不過。
李相黨近幾年勢頭太盛,是時候下新的棋子平衡一下了。
秦琅當即行禮道:「謝皇上。」
這邊君臣相歡,李相等人的面色卻不太好看。
皇帝揮揮手讓眾人都退下。
眾人連忙行禮告退。
只有秦琅站著沒動,「皇上,臣在南州受了重傷,至今尚未恢復,想告假一陣子,不知可否?」
「你受了重傷?傷到哪了?」
元嵩很是詫異。
因為看秦琅的氣色,壓根看不出來他身上有傷。
這人寫摺子的時候也隻字未提。
秦琅抬手捂著胸口,「一劍穿胸,差點沒命。」
元嵩派了兩個太醫到鎮北王府,又允了秦琅的假。
秦琅高高興興地回府去了。
御史台幾位大人都囑咐他好生養傷,尤其是徐大人。
徐大人跟秦琅說,雖然御史台很缺你這樣的人才,希望你即刻上任,但身體更重要,別看言官是文官,但是每天需要花費的氣力一點都不比武將少。
秦琅表示了解,然後在眾人的目送下,乘馬車回了鎮北王府。
正值午後。
沈若錦在庭前陪著王妃修剪花枝,秦琅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們站在花叢之中,陽光和煦,婆媳倆有說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