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軍師範睿都說:「二爺初到北境,不知道北漠人有多驍勇善戰,這跟你先前跟梁王叛軍對打完全不同。」
「有什麼不同?」
秦琅並非初到北境,他五年前就來過一次。
他率五十人闖敵營,取過敵將首級。
但知道這事的人少之又少。
大多人都以為那場大戰能贏,是秦祁的功勞。
秦琅也不曾跟旁人說過。
范睿跟秦琅歷數了先前數次戰役,王爺是怎麼跟北漠人打的,想讓秦琅秉承鎮北王的作戰風格。
秦祁是鎮北王一手帶出來的,兩人的風格一致,也容易被將領和士兵們接受。
但秦琅不是。
他路子野。
且膽子出奇地大。
有個將領聽到他這些大膽的計劃之後,擦拳磨掌地準備一試。
但是站在秦祁這邊的將領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能這樣做。
秦琅初到軍營,這些將領都不服氣。
尤其是聽到他要推翻先前秦祁做的那些戰前準備。
吳仞是反對地最大聲的,「二爺,我們看在王爺的面子上稱你一聲二爺,但你先前沒打過仗,紙上談兵,到頭來損傷的是士兵的性命,恕我不能苟同!」
「世子重傷,二爺要接手鎮北軍也無可厚非,但是你得照著世子的意思來,不能拿士兵們的性命開玩笑啊!」
「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不能被二爺拿來亂試!」
眾人一聲高過一聲。
馮良的「我覺得二爺說的可行」很快就被這些將領高聲蓋了過去。
秦祁一直沒說話。
秦琅不指望他能開口。
他這個大哥一向都是該說話的時候就埡口。
不該說話的時候,一句都不會少說。
秦琅早就習慣了。
「軍師來。」秦琅第一個先跟軍師來,「你我用沙盤推演,你贏了,我就聽你的。我贏了,你就聽我的。」
范睿擼袖子上前,「二爺請。」
「你先。」秦琅不急不緩地,讓范睿先來。
一場沙盤演練,從伏擊到圍殺,秦琅只用了一炷香的時候,就把軍師殺得片甲不留。
范睿太在意布局和計謀了,秦琅則一勇戰百智。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和布局都是空談。
一場演練下來,軍師範睿大汗淋漓,看秦琅的眼神也變了。
秦琅也給范睿留了一點面子,他說:「軍師的計謀並非不好,而是你們跟北漠人對戰太久,對方基本已經摸清了你們的路數。而我不一樣,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你們都不清楚我會如何用兵,北漠將領更是全然不知,我今日提出的變化,正是我軍贏北漠人的契機。」
范睿沉默許久,朝秦琅拱手道:「范某輸得心服口服。」
「軍師不必如此。」秦琅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只是輸在不了解我,等相處的時日久了,多推演幾回,你就不會輸的這麼快了。」
范睿頓時無言以對。
在場眾人頓時:「……」
他這是在安撫人,還是刺激人呢?
秦琅看向吳仞等人,「你、還有你們,我知道你們不服氣,無妨,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跟我比比。今日能贏我的,都連升三級,輸給我的,以後老老實實任我差遣。機會只有一次,只有今日,來!」
他說著,先行一步去練武場。
鍾黍帶著一眾隱衛緊跟其後。
吳仞朝秦祁行過一禮,在看到對方點頭之後,帶著所有將領跟去了練武場。
秦琅站在練武場,赤手空拳,風吹起他的墨發和衣袂,風度翩翩,眸色卻凌厲非常。
吳仞是第一個出手的,他耍的一手好槍,飛身上前,直逼秦琅而去。
秦琅揚聲道:「拿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