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卻很是震驚。
以至於心緒難平。
他以前總覺得父王偏心。
不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在父王眼裡,只有秦祁千好萬好。
秦琅以為這麼多年,他就早習慣了父王沒有緣由的惱怒。
直到這一刻。
他才知道。
其實他一直想要父親一句「我冤枉你了」,「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秦琅在榻前站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秦驊看著他,「二郎,你怎麼了?」
「沒什麼。」秦琅說:「外頭春風正好,我帶父王出去轉轉。」
秦驊應了聲「好。」
秦琅扶秦驊下榻,將他扶到了輪椅上,推著他到後花園去。
他們父子倆難得有這樣和諧共處的時候。
王妃等人見到他們過來,紛紛起身陪著一道在花園裡漫步。
晚間王妃設宴款待王老夫人和秦茂他們。
但王老夫人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出席。
連秦茂和孫氏都沒來。
這就是故意表達不滿了。
王妃對她們的路數早有所料,以前還要顧及著鎮北王,不能慢待他的嬸娘。
現在秦驊自己都在這裡坐著,發生了什麼事他都知道。
連解釋都省了。
秦驊道:「她們不來,我們自己吃。」
喬夏恨不得鼓掌慶賀,不用對著幾個愛作妖的人吃飯,胃口都好多了。
林修齊更是妙語連珠,逗得王妃和喬夏她們都很是開懷。
連秦祁都面上帶笑。
一家子人用完膳,各自回院落。
喬夏低聲跟林修齊商量著入夜之後偷偷跑出去玩。
秦琅今兒心情好,回到院子沒有馬上歇息,而是到書房,畫了一副全家福。
有父王和母親,有他和沈若錦,也有秦祁。
連喬夏和林修齊都赫然在列。
他提筆沾顏料,整幅畫一氣呵成。
沈若錦坐在一旁看書。
秦琅擱筆後,含笑道:「夫人,過來。」
沈若錦放下書,起身走到秦琅身側,一眼就瞧見了畫上栩栩如生的全家人。
她笑著問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丹青妙手?」
秦琅道:「我會的多了,夫人以前不知道的,以後慢慢都會知道。」
沈若錦道:「那我倒要好好看看,我夫君身上還藏著多少驚喜。」
秦琅喜歡聽她說「我夫君」。
多少濃情蜜意,盡在這三個字里。
沈若錦拿著畫環顧四周,「這幅畫掛哪好呢?」
秦琅說:「不掛。」
沈若錦問他:「為什麼不掛?」
秦琅道:「隨手胡亂畫的,怎麼能跟名家畫作掛在一起?」
他這書房裡掛的全是名家畫作,王妃有錢,千金難買的名跡古畫就這麼隨便掛著。
沈若錦道:「我倒覺得你這幅畫不輸他們。」
「夫人啊。」秦琅薄唇輕勾,「你可太會哄我開心了。」
沈若錦一臉認真地說:「誰說我在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