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道:「北漠來人了。」
「北漠……」王妃聽到這話,不由得越發擔心了。
沈若錦道:「聽聞來的是北漠四皇子,他們未必是真心接你回北漠,你此次進宮,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秦琅笑著說:「你們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
沈若錦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秦琅道:「夫人好好待在家裡陪母親,我很快就回來。」
沈若錦打消了陪他一起進宮的念頭,卻將人送到了園門外。
長街華燈初上,海棠園裡一眾小廝婢女也在掌燈。
沈若錦伸手理了理秦琅的衣襟,「少喝些酒,早些回來。」
秦琅笑著應「好。」
宣旨太監等了許久,催了又催,「秦公子,您可快些吧。」
「走吧。」秦琅跟著宣旨太監上了馬車,回頭道:「夫人回去吧。」
沈若錦點了點頭,卻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遠去,過了轉角處,再也瞧不見了才轉頭往裡走。
兩炷香後,皇宮。
自從秦琅出了天牢之後,元平就沒見過他。
今日要不是皇帝下旨召他進宮,秦琅也不會出現。
出席之前,元平特意先跟秦琅碰了個面,「好你個秦琅,有了夫人就忘了兄弟,你自己算算,你都多久沒進宮看我了?」
秦琅蹲天牢的時候,元平還三天兩頭地去給他送吃的。
他這個六皇子成天在宮裡待著,比蹲天牢還不如。
秦琅神色如常道:「殿下也想想我如今是什麼身份,若非皇上傳召,如何能進得了宮?」
元平聞言不由得頓了頓,如今大齊已經沒有鎮北王,連王府收回了。
自然也沒了秦小王爺。
因為秦琅是北漠人的緣故,連官職都被撤了,連秦大人都不是,自然進不了宮。
元平抬手拍了拍秦琅的肩膀,「那你這些天都在家裡做什麼?」
秦琅回了他三個字,「陪夫人。」
元平道:「我看你樂意得很。」
秦琅笑而不語。
內侍過來稟報說宴席馬上就要開了,北漠四皇子秦羽和一眾使臣已經到場,請六殿下過去。
「知道了,走吧。」
元平最不喜歡跟外邦人打交道,不過今天有秦琅在,他就沒有那麼牴觸。
李相和幾個大臣也來了。
元平帶著秦琅等人過去跟北漠來使碰面。
北漠四皇子秦羽身量極高,面容英俊,看起來跟秦琅還有那麼一兩分相似。
只是秦琅長在大齊盛京,皮膚要白皙許多,更為俊美。
秦羽等人將右手搭在左肩上,朝元平行了一禮,「六殿下。」
元平有模有樣地開口道:「四皇子與眾使臣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入座。」
六殿下讓秦琅與他同坐。
李相雖有不滿,也不好當眾顯露起來,只能給元平使眼色。
元平愣是當做沒看見,跟秦羽攀談起來,很快就說到了秦琅的事,「你們說秦琅是你們的先帝之子,可有憑證?」
秦羽笑道:「六殿下看到我這張臉,難道還不足以為憑嗎?」
元平道:「世人相像不足為奇,而且四皇子與秦琅也沒有那麼像。」
六殿下自然是不希望秦琅離開大齊的。
他處理不明白的事,都還想仰仗秦琅呢。
秦羽道:「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北漠也不會奉上這麼多珍寶來換一個人。」
這倒是。
但元平不想接這句話。
元平道:「四皇子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你們想接秦琅回北漠,也得問過秦琅的意思。」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