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道:「聽聞將軍要去北漠,我們弟兄早就想著來迎,哪知道還會碰上這些不要命的!」
也是趕巧了。
想來迎接秦將軍的弟兄們多,馮良不好厚此薄彼,就帶了好些人來。
哪知道遇到了秦將軍被人刺殺。
這不是趕上了嗎?
弟兄們衝上來就是殺。
原本也想抓幾個活口,可是這些人眼見不敵,又跑不了就自殺了。
他們都來不及攔。
秦羽的數百護衛,只剩下了小半,還有許多傷殘的了。
秦羽受了傷,天色又晚,秦琅就說先去驛館住下,順帶著找大夫給秦羽和那些傷員治治傷。
馮良和幾個將領將士兵們帶回去之後,去了驛館。
秦琅沐浴更衣完畢,讓人準備酒菜,與眾人痛飲一番。
幾個將領也聽說了他的新身份,知道他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來。
一個個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就一個勁兒地喝酒。
幾個月前秦琅還是帶領他們打退北漠人的將軍,這才過去多久,他就成了北漠人,還是北漠先帝之子,正兒八經的皇子殿下。
有將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會不會是弄錯了?」
秦琅笑道:「我也希望是他們弄錯了。」
然而……
這偏偏是真的。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馮良說:「反正將軍來了,我們迎接;將軍要走,我們相送,來!干!」
秦琅謝過眾人今日搭救,連飲了三杯之後,就讓他們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整個驛館都熱熱鬧鬧的。
房裡,大夫正在給秦羽治傷。
他右肩被砍了一刀,傷口極深,身上還全是那些刺客的血,整個人狼狽不堪。
身上有傷又不能沐浴。
只能讓侍從幫著擦拭。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去。
底下那些人卻在推杯換盞,大聲談笑。
秦羽讓大夫幫著上藥包紮之後,硬挺地躺在榻上。
一個侍從不停地給他擦拭,另一個侍從去弄了吃的來。
秦羽現在根本就吃不下,看到肉食都想吐。
侍從沒辦法,只能勸著:「四殿下,您就吃一些吧。什麼都不吃,這傷怎麼會好?」
秦羽只能硬生生撕咬著肉食,像是在吃秦琅的肉一般,一口一口吞下去。
侍從用北漠話抱怨秦琅怎麼能抓著四殿下當擋箭牌。
實在可惡。
秦羽想的卻是,之前在京城的那幾場刺殺,秦琅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他的手筆。
今日這一出,秦羽也不知情。
但秦琅依然不信。
侍從在跟前抱怨是誰這麼狠毒,要暗殺殿下。
秦羽想的是,今日派出這麼多刺客的人明顯是衝著秦琅來的,但是也沒打算放過他。
會是誰呢?
秦羽在心裡把幾個兄弟一個一個琢磨過去。
過了很久,外頭那些嘈雜聲才散了。
馮良他們喝醉了,秦琅讓人送他們回去,走到二樓的廂房,來看秦羽的傷勢。
兩個侍從瞧見他就害怕。
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已經深深印在兩個小侍從的腦海里。
「看你這樣,應該傷得不重。」
秦琅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走到秦羽榻前,看了看他的傷,很快就得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