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沒想到秦琅能這麼快就解決北漠皇帝,奪得大權。
只是秦琅遠在萬里之外,不知道大齊這邊也風起雲湧,局勢大概。
元嵩病重,五皇子元和先下手為強,血洗皇宮,奪權在手。
如今徐公公帶著元平出逃,去了東邊。
想用東州軍來清剿亂黨。
也是馬上要發生的事。
元平還寫信讓阿公和兄長們帶兵支援,她一個人能走,可是不能讓沈家人扔下沈家軍,全部前往北漠。
所以沈若錦決定暫時不離開京城,靜觀其變。
她把這些事全都寫進信里,也寫了三頁紙,裝入信封之後,用火漆封好,讓隱衛帶回北漠都城,親手交到秦琅手上。
沈若錦回信兩天後,五皇子妃召她入宮。
元和在準備登基大典,五皇子妃馬上就是皇后,為了見沈若錦,特意辦了一場賞花宴。
端午宴上剛見了血,許多官家女眷一聽到『進宮』兩個就害怕。
生怕前些日子血洗朝陽殿那樣的事再發生一遍。
沈若錦是見過血的,比她們鎮定許多,哪怕在這當頭受召入宮也面不改色。
官家女眷們怕歸怕,未來皇后舉辦的賞花宴,還是要去的。
只是一個個抹了胭脂都掩不住慌張之色。
沈若錦走在宮道上,碰見了江夫人。
江春曉至今還留在西疆,不曾回京。
沈若錦上前同江夫人見了個禮,「江夫人妝安。」
「郡主。」江夫人原本一臉菜色,看到沈若錦才露出個笑模樣來,「你也是被點名了?」
「點名?」
沈若錦覺得這個說法有點新奇。
江夫人看了看前後都沒什麼人,就湊到沈若錦耳邊低聲說:「就是五皇子在清點朝中還有多少人不支持他登基,聽說今日被邀請到賞花宴上的夫人,全是那些還沒表態的大臣家的。」
沈若錦進宮之前,還真不知道這事。
沈家人都在西疆,秦琅又去了北漠,她在端午宴上也沒怎麼吱聲。
五皇子妃召她入宮,更有可能是元和為了北漠那邊的事,想親眼看看沈若錦跑了沒有。
沈若錦也壓低聲音道:「竟有此事?」
江夫人跟沈若錦一起往前走,忍不住小聲說:「我家那口子一心只知道鍛造兵器,腦子都不會轉彎,這不,被人盯上了!」
沈若錦低聲安撫道:「江大人是軍器監監正,即便皇權更迭,也不怎麼會影響到他,江夫人放寬心便是了。」
「也是,他就是個四品官,又不是丞相,又不是頂頂要緊的位置。」
江夫人這樣想著,頓時就放鬆了不少。
人人都怕死。
尤其是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
大家都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誰也不知道,哪裡發生點什麼事,就被誤殺了。
到了宮宴上,已經有許多家夫人小姐都在。
只是這樣特殊的時期,眾人臉上都沒什麼笑模樣。
只有元和一母同胞的七公主元意比從前張揚明媚得多,以前元和低調的時候,五皇子妃趙氏和七公主元意都沒什麼存在感。
如今她們一朝翻身,成了得勢之人。
許多夫人小姐都圍著她們奉承不已。
沈若錦在走上前的時候,特意跟江夫人錯開了。
若五皇子妃是聽從元和的吩咐,為了北漠的事將她召入宮中,那她最好還是跟別人都疏遠些,免得連累了別人。
江夫人先上前同五皇子妃行禮。
沈若錦放慢腳步,過了一會兒才上去見禮:「見過五皇子妃,見過七公主。」
「你就是讓那個浪蕩不羈的秦琅收心的沈若錦?」
七公主元意先前一直不怎麼出席宮宴,今兒才第一次見到沈若錦,對她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