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跟她說,他們今日住的屋子,是他上次來和談的時候住的。
上次沒能帶著她一起來,這次特意帶她來看看。
那一次沈若錦有些遺憾沒能陪著秦琅一起來北陽城,一起接受北漠的求和。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若錦驚訝於秦琅竟然還記得她那點小小的遺憾,忍不住凝眸看著她。
秦琅忽然停了下來,「沈若錦,別這樣看著我。」
沈若錦微微挑眉,「怎麼?」
「你再這樣看著我……」秦琅的尾音微微拉長,「我會忍不住在這裡親你。」
沈若錦笑著伸手摸了摸秦琅的臉,「又不是不讓你親。」
聲未落,她就把秦琅按在廊柱上,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夜色朦朧,月光與清風齊至。
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清風拂動她們的髮絲與衣袂。
沈若錦的吻,很細膩。
秦琅壓下將她吞吃入腹的心,任由她慢慢吻著。
沈若錦很少主動吻他。
但凡她主動一次,都能勾得秦琅心神動盪。
可惜她沒有吻很久,很快就放開了他。
沈若錦退開的時候,秦琅還有些不滿足,想讓她繼續。
沈若錦卻拉著他往前走去。
四下悄然。
兩人不緊不慢地閒逛。
沈若錦同他說:「元平死之前,讓我給你帶句話。」
饒是秦琅早就收到了盛京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知道元平遇刺身亡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沉默了一下。
他問:「什麼話?」
沈若錦道:「他說,讓你不要怪他,下輩子他想跟你做親兄弟。」
「我怪他什麼?」
秦琅唯一一次動手打元平,是元平在他的酒里下了藥,讓他險些被元欣然算計到。
那次動過手之後,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往。
後來盛京頻頻出事,皇帝纏綿病榻,讓元平主政,秦琅也入朝為官,他們兩個又被綁在了一起。
那些時候元平相信他、依賴他,連他是北漠人的身份被揭露出來,所有人都想讓他死,只有元平求皇帝放過他。
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
秦琅說:「我早就不怪他了。」
沈若錦沒跟秦琅說,元平曾經說過要納她為妃,讓她貼身保護他的事。
元平都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說。
兩人攜手而行,過了許久,秦琅才再次開口道:「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還好。」沈若錦道:「傷在要害,走得很快,不算很痛苦。」
只是元平死後,偌大個大齊朝堂,竟然沒有人真的為他傷心。
只有徐公公為他傷了李相,隨之去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沈若錦道:「也不知道裴璟死了沒有。」
昨天夜裡太黑。
裴璟又被那麼多人護著。
沈若錦那一箭射出去,的確射中了,但她不知道,有沒有射中裴璟的要害。
秦琅道:「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沈若錦「嗯」了一聲,「這次我從大齊來北漠,是挾持了裴璟才得以走脫的,我這一走,阿公和兄長們的處境就不好了。」
秦琅道:「我想把阿公他們一起接來北漠,只怕他們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