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野至此,才終於相信,沈若錦心裡是真的沒有他。
哪怕他比秦琅年輕,哪怕他也生了一副眾人艷羨的好相貌。
只因為他不是秦琅,沈若錦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回到寢殿之後,沈若錦發現秦琅還在批摺子。
挑燈夜戰,甚是忙碌。
沈若錦吩咐宮人去準備宵夜,走到秦琅身邊坐下,跟他一起看摺子。
「回來了。」秦琅說這話沒有抬頭,像是還在生氣。
沈若錦坐在他邊上,靠在他身上,「別看摺子了,明天再批吧。」
秦琅道:「不行,今日事今日畢。」
「那你在這批摺子,我先去睡了。」
沈若錦說著便起身欲走。
秦琅連忙伸手拉住她,「你就這麼走了?」
沈若錦含笑問他,「不然呢?」
秦琅不說話了,只眸色幽幽看著她。
沈若錦笑道:「想知道我跟離野說了些什麼?」
「不想。」秦琅說完立刻又補了一句,「說不想是不可能的。」
沈若錦摸了摸他的臉,「秦琅,你好像不太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秦琅道:「但架不住有人故意挑釁我。」
那個離野可是說願意獻上南謁的江山啊。
吞下南謁之後,就只剩下西昌,一統天下是多少帝王的夙願?
沈若錦捧著秦琅的臉,極其認真地說道:「我沈若錦這一生只喜歡秦琅一個人。」
「我不僅要這一生。」秦琅說:「我要生生世世。」
「好。」沈若錦笑著應下。
秦琅聽到這話,摺子也不看了,隨手一拋,便吻住了她。
這個吻熱烈而纏綿。
心動,情動。
烈火燎原。
可秦琅顧念著沈若錦的身子,什麼都做不了。
沈若錦笑著,抬手颳了一下秦琅的鼻尖,「正月里,你可不要去沖冷水,小心著涼。」
秦琅無奈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這小傢伙真是礙事。」
沈若錦微微挑眉,「你說什麼?」
秦琅笑道:「是我不該媚上惑主。」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宮人輕叩殿門,將宵夜端來了。
沈若錦說了聲:「進來。」
宮人內侍們才將宵夜送入殿中。
今日上元佳節,宮宴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但秦琅因為離野說進宮為妃,氣得都沒怎麼動筷子。
沈若錦在回來的路上,就吩咐人準備吃的。
現在擺了一桌宵夜,招呼秦琅再吃一些。
秦琅笑道:「你剛剛還說要去睡了。」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沈若錦跟秦琅一道起身,在桌旁落座。
秦琅揮了揮手讓內侍宮人都退下。
有他在的時候,通常是輪不到宮人伺候沈若錦的。
夫妻二人坐在一處用宵夜,秦琅嘗到什麼覺得好吃,都會給沈若錦夾一些。
其實沈若錦在宮宴上也沒怎麼吃,早就餓了。
兩人一邊說著南謁那邊形勢,一邊吃宵夜。
沈若錦說:「離野進宮為妃這事絕無可能,即便沒有他,我們照樣能拿下南謁。」
霍飛光用兵如神,攻打東州,乃至進軍京城都屢戰屢勝,如今用兩地兵力對付南謁,簡直是手到擒來。
秦琅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會讓離野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