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時趴著還好,出了校門後,盛郁簡直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下計程車時總是站不穩,幾次三番的要往下倒,薄序剛把他扶起來,就又歪下去,從醫院大門到診室的短短几步路,走的無比艱難。
反覆幾次後,薄序嘆了口氣。
「盛郁,你好麻煩。」
因為生病,盛郁眼睛濕漉漉的,他聽了這句話好像有點難過地低下頭。
過了會,薄序聽見他很輕的聲音。
「對不起啊,」盛郁低著頭看腳尖,啞聲道,「我也知道我很麻煩的。」
薄序終於意識到今天盛郁的情緒不太對了。
他看一眼盛郁,沒再說話,抱著盛郁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歇了會,等他恢復了點力氣後,就扶著人上了樓。
正是中午,醫院的人不多。
護士給盛郁測了下//體溫,38.9度,高燒。
醫生詢問了盛郁過往的病史,確認可以輸液後便開了單子讓他們去輸液區等候。
此時輸液區只有盛郁一個病人,輸液區的座椅涼,薄序解下校服外套鋪在上面,才讓盛郁坐了上去。
來輸液的小護士驚奇地看了他們一眼,笑眯眯說:「你們倆是同學吧,關係真好呀。」
盛郁頭暈腦脹沒有應答,薄序也沒說話。
護士開始推針,細長的輸液針緩緩扎進皮膚,帶來點輕微的刺痛感,盛郁抿下唇,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找薄序。
薄序接住了他的手,熟悉的體溫讓盛郁鬆了口氣。
小護士又看了他們一眼,這次不說話了。
等護士走後,盛郁呼出一口氣,陷進身後的輸液椅里。
本來很困,但這麼一通折騰下來,那點睡意消散的一乾二淨,就是燒了一上午,骨頭都燒得軟綿綿的,躺在椅子上半點不想動。
薄序起身去給他倒了杯熱水。
等盛郁接過去喝掉後,他卻沒重新在一旁坐下,而是在盛郁面前蹲下,很認真地仰頭看盛郁:「今天心情不好嗎?」
兩人手又重新牽上,盛郁吸了下鼻子,硬邦邦地說:「沒有。」
「是麼,」薄序耐心的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嗎?」
盛郁這次安靜了很久,才很小聲的蹦出來兩個字:「有的。」
很不開心。
薄序嗯了聲,又耐心地問:「發生了什麼?」
盛郁又不說話了。
「盛郁,」薄序表情不變,手上卻加重了點力氣,溫和一笑,「告訴我。」
從發現盛郁發燒開始,薄序的心情就不是很愉快。
就好像自己新發現的一個小玩具、小寵物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受到了損壞。
薄序現在對盛郁還有些興趣,所以並不喜歡這些損壞出現在盛郁身上,這會讓他覺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盛郁還是沒說話,薄序眼神里的溫和褪去些許,聲音變冷了點:「盛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