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看也不多,騰騰位置就好了。」
荊榕說道,說完後他才察覺佐伊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同,他想了想,問道:「那些東西有什麼不方便動的嗎?」
佐伊有點尷尬:「倒是沒有,都是一些十幾年前的舊東西,不過因為是家主的東西,我們一直沒有動它,也不知道拿它們怎麼辦。」
「索蘭的東西?」
荊榕挑起眉,問道,同時感到有些意外。
「您不知道嗎?」佐伊看起來比荊榕還要驚訝,他隨後反應了過來,「或許是太久遠了,看來家主沒有提起,這個公寓房子是家主離開南部鎮前購買的,他念書的時候就住在閣樓上。」
「我離開加爾西亞時,家主給了我一筆錢,同時把這個房屋的所有權轉讓給了我,靠著這筆錢我才度過了剛剛落腳的那一段時間。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也一直沒有搬家,我們都想替家主守著這一處房產。」
佐伊放下心後,開始有空回憶往事,他很尊敬地說:「家主那時候還有一些沒帶走的東西,我都收起來放回閣樓里了。」
「原來如此。」
荊榕心底其實冒出了許多問題,但他沒有打斷對方的話,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正好我這次來了,等我離開時就把它們帶回加爾西亞。」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佐伊再次向他道謝。
確定了病症和手術方案後,佐伊一家的陰霾氣氛一掃而空。佐伊的妻子還沒下班,但他很快撥打電話告訴了她這一喜訊。
圍繞在一家人身上許多天的陰霾忽而減淡了許多,雖然還要等待手術的過程,但能有一個新的呢過的有效辦法無疑是一個強心劑。
荊榕在晚上等來了貨運車,將消毒燈和手術器材放入了空置的房間,挨個試用和確認之後,他前往了頭頂的小閣樓里。
閣樓的頂端有一道斜開的窗,下午佐伊已經帶人進來了一趟,幫他打掃時打開了它,夜晚清新的空氣正悠閒地透進來。
南部鎮是個和加爾西亞截然不同的位置,這裡是暖溫帶,氣候和緩,陽光清麗,乾淨的城市中透著整潔與先進。
理論上,索蘭在雲之聯邦的時間,應該多數居住在奧托莉亞家中,只是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
這段經歷被封得太死了,甚至不是封死,只是對於一個黑手黨的家主來說,在異鄉的一段少年歲月是如此的無足輕重,沒有人還記得這段歲月。
荊榕在閣樓里盤腿坐下,隨手翻了翻。他周圍堆滿了紙箱,裡面什麼破爛都有,一些少年人的衣服,破舊的皮鞋,斷了腿的玩具,還有大量的書籍。
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箱子裡裝著書本和雜誌,而且都很破,有的還沾著污漬,甚至像是在垃圾站里撿回來的。
但它們不論有多破,共同點都是被好好地按大小整理了起來,每一個褶皺都被壓得平平整整。
荊榕在裡面翻到了一個本子。
厚厚的暗藍色牛皮本,翻開第一頁,扉頁用漂亮的字跡寫著:索蘭·艾斯柏西托。
第一句話是。
「我認為我的右手沒有消失,它不再是生病的,壞的,而是我的武器。」
「我有時候還能感覺到它在疼痛和存在,我這樣告訴了學校的護理醫生,他說這只是幻覺。」
第77章 血腥家主
往後翻,第二行字是。
「我想了一些辦法來應對這種疼痛,馬希爾說他可以給我一點高價的『粉丸』,可以讓我忘掉那種疼痛。」
「但我不喜歡他說的那些東西,我不願意失去自己的理智和自控力,馬希爾說那就喝烈酒和抽菸,用一種疼換掉另一種疼。」
「我問護理醫生這種幻覺還要持續多久,他說很遺憾,或許是一輩子都不會停的。」
「我不相信有一輩子不能改變的事情,就像剛來時我認為學校的生活這輩子都不會停止了,但是我現在要畢業了。」
很薄的一個本子,只記述到這裡,後邊的部分都是嶄新的。
荊榕將這個本子放在一邊,隨後又在幾個巷子裡翻了翻,看見了一些作業本和閱讀隨記。
閱讀隨記就更加的片段化和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