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現在的關係,夜宿後起來做飯,也有點過於親密了。
荊榕很快點了一盆水煮冒菜。在外賣送上門之前,衛時琛用他的洗手間完成了洗漱,隨後就坐回沙發上繼續休息脖子。
門鈴響了,荊榕提回外賣袋子,歪頭問:「脖子不舒服?」
衛時琛停滯了一秒鐘。
不舒服是因為昨天的某些體位和姿勢。荊榕的手勁兒和他記憶中的一樣大。
衛時琛迅速將脖子回正:「沒事。」
荊榕觀察了一會兒,覺得衛時琛大約確實沒什麼問題之後,拆開外賣。他很細心,筷子沒用外邊的,而是抽了兩雙廚房裡的,又用食品消毒噴劑消了消毒。
冒菜的鮮香很快飄滿了房間。很生活氣的香氣,米飯粒晶瑩剔透,香甜美滿。
衛時琛吃這種東西也能優雅無邊,他捧著紙飯碗,在菜里慢慢挖辣豆腐吃,荊榕於是為他挑出來,放進碗裡。
荊榕吃飯是沒那麼講究的,風捲殘雲,一邊吃一邊看自己的時間安排。垂下眼睛的時候,漆黑的眉睫又帶出點冷淡的神秘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一直看。
衛時琛用勺子挖了一勺辣豆腐拌飯:「你常吃外賣嗎?」
荊榕說:「懶得做飯時會點外賣。」
衛時琛還沒有繼續問,荊榕又彎彎眼睛,露出了一個十分標緻的微笑:「我做飯挺好吃的。蘋果酥嘗了嗎?」
顯然是沒嘗。昨天荊榕進門就被衛導壓門板上了,此時此刻提到這裡,顯然是一個小圈套。
衛時琛咳嗽了一聲:「還沒有。」
他想起了上次的巧克力,問道:「巧克力也是你做的嗎?」
「嗯。一般當天有什麼食材我就做什麼,那天可可粉有剩,我用服務部的蒸烤箱做了點。」荊榕說。
衛時琛說:「很好吃。」
荊榕說:「下次再有,就給你做。」
衛時琛點點頭,很快不再說什麼,默不作聲吃大米飯。
荊榕比他吃得快,只隨口說了一聲:「吃完碗放那裡,我來收。」隨後就靠沙發坐下,戴上耳機,開始挑二手淘來的CD。
衛時琛安安靜靜吃完,低頭看著荊榕,看著看著,拿起手機,調整了一下參數。
然後對著那線條凌厲的側臉,輕輕按了拍攝。
一張很快拍好,衛時琛嫌光影還不夠好,他突然想到荊榕已經完全被自己包養了,於是又多拍了幾張,並起身調整了遮光窗簾的位置,再回來,用手調整荊榕腦袋的位置,開始肆無忌憚地拍。
荊榕非常的配合。
衛時琛坐在地板上,半跪著拉下他的耳機,面容平靜又鎮定。只是他拿著手機的姿勢,讓這個畫面顯得有些怪異。
荊榕說:「衛導。」
他低聲說:「你這個愛好,有點變態。」
衛時琛沒理他,又靠近了一些,拍完幾張後,放下了手機。他把荊榕往地上按,荊榕順從躺在地上,抬眼看著他:「我家沒套。」
衛時琛似乎猶豫了一下,但下一秒,他拉開荊榕的襯衣衣角,俯身吻上他的腰。
沒有就沒有。
他知道這個人是乾淨的。衛時琛的潔癖起源於他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而眼前這個人的潔癖仿佛出自靈魂。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結束了激烈的運動。地板太硬,沒有鋪地毯,兩人身上都有磕紅的地方。
荊榕對著鏡子拉開衣領,看見鮮明幾個紅痕。
衛時琛一絲不掛,披著毯子坐在沙發上,低頭吸著荊榕遞給他的冰鎮娃哈哈,還在眩暈和失神。
荊榕很快換好衣服:「下午我幫同事代班,一會兒就走了,衛導。」
衛時琛點點頭:「嗯。」
他對干涉荊榕的個人生活沒有任何興趣,暫時也沒有要勸他換工作的意思,這稍縱即逝的情慾好像黃粱一夢,讓人久久無法回神。
「我走了,衛導,有空聯繫。」荊榕回頭走到沙發邊,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隨後轉了轉鑰匙圈,就這樣瀟灑地出門了。
衛時琛看著關上後的房門,又停了一會兒,他有一些想抽菸,但是沒有煙,他於是站起來,在衣架上拿走了一件荊榕的襯衣。
剛洗過,洗衣液混合檸檬的味道,還有獨屬於荊榕的一種好聞的氣息。
衛時琛蓋著毯子,抱著衣服,在荊榕的沙發上躺下,安穩地停在這種瘋狂的上癮中,一直安穩發呆到何助理打來電話。
*
荊榕其實今天沒有代班——他藉口出門,實際上是另有動作。
上回他們跟蹤的藝術投資人,那些資料已經被荊榕解碼。劇本殺的內容時機指一次真人宴會——劇本中以各種血腥方式死去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每個月的月半,這個人和他圈子中的人會相聚,並挑選「羔羊」——有的是甘願為家人的生活出賣生命的人,有的是從海外被控制、販賣過來的人,總而言之,他們中抽籤為「兇手」的人,會真實地在別墅中製造一場劇本殺的「案情」,隨後讓其餘人參與推理和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