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包廂是全酒吧視線最好的地方,單面落地玻璃,能將樓下所有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燈紅酒綠,昏暗燈光其實看的不加真切,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本沒有多少興趣的陸淮夷卻覺得唱歌那人多少有點眼熟。
也不知是不是動作幅度過大,腰側一片紋身一閃而過。
太快並沒有捕捉到是什麼樣式。
「喲,看什麼呢,入迷了都。」
聽說自家好兄弟明天就要去領證成為已婚人士,他可是特意為陸淮夷舉辦了這次的單身派對。
花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滾」,沒看到那抹紋身,陸淮夷不滿的輕嘖一聲,「這就是你今晚說的重要的事?」
一想到自己回去後人不在,陸淮夷有些無奈。
人小脾氣倒挺大。
傅野穿著騷氣無比的酒紅色西裝,讓人懷疑裡面是不是壓根沒有穿內襯,v型領口胸膛外露,價值三十萬的蛇頭項鍊更加襯得痞性十足。
「明天可要一隻腳踏進婚姻墳墓,怎麼樣,做好準備沒有?新婚洞房花燭夜,我可是為你準備了禮物。」
要不是兩人認識十幾年,也不敢在陸淮夷面前說這話。
陸淮夷笑而不語。
「你不會一點想法也沒有吧?」
傅野覺得自己腦細胞不夠,居然沒有看懂他的意思。
「行了,明早還有事,我先走了。」
陸淮夷無意繼續留下來,「真正需要你的人在那。」
下巴衝著一個角落揚了揚,正被人灌酒的聞時一臉無措看向傅野。
不知多少杯酒下肚,聞時覺得自己胃部灼燒疼的厲害,偏偏現在沒有人幫他。
孤立無援迫使他咬緊下唇,垂眸不敢說話。
他明白,這些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第15章 「到底是誰找死,嗯?」
對於陸淮夷的話,傅野只是聳聳肩並未多說什麼。
不過,人是他帶來的,這些人這樣做無異於是在打他臉。
他對聞時有怎樣反應並不關心,但是他不會允許有人藉此欺負到他頭上。
更何況,他還沒膩。
對於這樣一個乾淨、聽話到不行的小金絲雀,他樂意寵著。
「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有人再次拿著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品種的酒逼迫他喝下去,「我不行。」
「都在做什麼?」,他還是走過去徑直坐在聞時身邊,一把將人扯起坐在腿上,勾起人的下巴看著他:「被人欺負怎麼不知道喊我?」
眼睛雖然看的是聞時,但話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
「我...唔...」
就在這時,聞時剛說了一個字唇瓣就被人不輕不重咬了一下,想解釋的話被堵住,被迫承受來自傅野的吻。
耳邊鬨笑聲讓他紅了耳,只有傅野吊兒郎當笑著把玩著他的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眼警告方才的始作俑者。
「今晚費用記我帳上。」
說完,眾人便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驚呼。
陸淮夷這次想走也沒有走成。
酒吧燈光不知何時關閉,就在有人疑惑為何昏暗一片時,舞台上落下一束燈光。
穿著一身潔白襯衫的少年安靜坐在上面,長腿微屈,依舊戴著那副面具,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只露出那雙好看的眼睛。
眼波流轉之間,好似寒潭般深沉,帶著點涼薄感。
【不曾相遇的開始,是結束的終點。】
【而我對你可望不可及,似夢,似真】
【終究不過是大夢一場...】
猶如春日雨夜悄然無聲侵入人的心底,尾音微揚像是在低聲訴說愛意,只盼那人能夠聽到。
這樣的歌聲讓人有一瞬間恍惚,台上的沈確行斂眸,這場無聲暗戀終將有一結局。
【在無人的世界裡,我自甘沉溺。】
「這歌是寫給暗戀的人的吧。」
傅野一連嘖嘖稱奇:「這到底喜歡了多久,聽著夠酸的。」
「暗戀?」
陸淮夷目光未從沈確行身上移開,可他為什麼覺得,是在告別。
「對啊,我可聽說這個樂隊主唱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這首歌就是為那人寫的。」
能知道這些還要感謝他那個敗家妹妹,十句里有九句離不開這個樂隊,聽的他都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