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一時衝動,只想說這頓飯錢記他帳上,參加什麼活動。
周宴行:「當時你跟岑遲兩個人,不是喝得挺開心的?」
說這話時,他雖然嘴角微微勾著,眼睛卻深邃,聲音里毫無笑意,一副要來事後算帳的表情——
簡直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池湛嘆了口氣,視死如歸地舉起酒杯。
不就是社死嗎?
已經死過一次,也不計較再死第二次了。
周宴行比他高一點,此刻卻微微低頭,遷就了池湛,池湛正要喝,周宴行卻忽然低聲在他耳畔道:
「你知道麼?」
「這家餐廳真正的老闆,是岑遲。」
池湛微微一怔,他還沒想明白周宴行這句話的意思,周宴行卻已經喝了,他也倉促喝了兩口,紅酒的醇厚香氣瀰漫在鼻尖,微醺醉意使得神經都鬆弛下來了。
兩人剛拍完照,便聽到有人喊他:「阿湛。」
岑遲隨意披了件黑外套,似乎是匆匆趕來,肩頭落了雪,與周宴行對視一眼,隨後看向池湛,微微一笑:「你們也來這裡吃飯麼,真巧。」
池湛也沒想到岑遲來得這麼巧,連忙和周宴行分開,周宴行也不介意,愜意道:「可以再喝幾口,這酒不錯。」
岑遲目光微冷,落在池湛身上,卻又變得溫和了:「你們在哪兒吃,可以加我一個嗎。」
餐廳里還從未有過兩個人的情侶座中途加人的規矩,侍者正想開口解釋,經理匆匆過來,微笑道:「當然可以,您稍等。」
周宴行來到攝像旁邊:「剛才的照片讓我看看……嗯,不錯,都洗出來,底片給我。」
跟攝像聊了一通,周宴行才終於對岑遲道:「你也來看看?你招的人技術還挺不錯的。」
說這話時,他語氣漫不經心,似笑非笑的。
被掀了老底,岑遲絲毫不慌,也笑了笑:「那是自然。」
這句話就是承認了。
等等,可岑遲怎麼會是這家店的老闆?
池湛徹底懵了。
岑醫生不是工薪族嗎?為什麼會突然擁有一家店?普通打工人……哦不,岑遲和他們不一樣,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族呢。
侍者加了椅子,岑遲順勢坐在池湛身邊。周宴行靠著椅背,語氣略顯嘲諷:「自己開的店,自己還動手腳,未免不太光明磊落吧。」
池湛還在消化著撲朔迷離的信息,周宴行卻是毫不留情,直接把岑遲的家給抄了:「之前跟池湛拍照,是你故意的吧,我猜那個抽籤箱裡,應該只有一個選項,是不是?」
「包括把照片掛在牆上,也是你安排的。」周宴行冷冷道,「就為了讓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