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零點之後,他又會再一次忘記池湛嗎?
「聽說過一句話嗎?」戚頌忽然問,「時間是大腦思維的一種錯覺。[注1]」
池湛迷茫了一瞬,然而他很快捕捉到了一個詞語:時間。
他似乎……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句話。
「即使再一次失去記憶,」戚頌道,「我依然愛你,無論現在、過去、還是未來。」
因為愛是超越一切的永恆。
——
樓道里的燈是明是暗,岑遲走上台階,就發現池湛家門口立著一左一右兩個門神。
「你怎麼來了?」周宴行打量岑遲,這傢伙難得狼狽一次,嘲諷道,「池湛家裡是什麼觀光景點嗎?閒雜人等能不能離開?」
岑遲猜到池湛加可能會有人,但沒想到會是兩個,還都站在門口,無奈一笑:「你們為什麼不進去?」
那當然是因為——
沒鑰匙!!!
周宴行非常鬱悶,身為男朋友的他,居然沒有鑰匙!但不知道是不是風把附近的信號塔和發電站一起颳倒了,根本沒有信號,只能狂發信息,希望池湛能發現一兩個漏網之魚。
褚行宵冷冷一瞥岑遲,把頭轉向一旁,顯然是不想和這兩人說話。
「二樓的燈還沒有修好,」池湛道,「等會可能……岑醫生?周總?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周宴行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旁,故意把受傷的地方露出來給池湛看,顯然意思是「生氣了,快來哄我」,而褚行宵則沒有這麼大架子,直接撲了上去,並且敵視地看了眼池湛身邊的戚頌:「哥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岑遲不緊不緩,說了一句:「阿湛,時間已經不多了。」
戚頌冷淡地望著其他三個情敵。
池湛:「……」
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先跟誰說話,又該說些什麼。
「不用搭理那些沒腦袋的。」岑遲道,「事急從權,今天必須……」
正在這時,池湛忽然間視線模糊了一下,眼前的景色朦朦朧朧,使他無法控制地倒了下去,他的身體仿佛化成了一縷煙,漂浮在空中,耳畔則響起了虛幻的聲音。
「病人的意識正在恢復,加大藥劑計量。」
「滴……滴……滴……」
「還沒有醒過來嗎?已經是正常水平,病人此刻應該處於甦醒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