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肌肉再次緊繃了起來。
岑遲沒有催促,也並不急著動作,反而又開口道:「不過也不一定,情報學院的學生,想來也很受皇室青睞,畢竟他們身兼數職,而且在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需要足夠的謹慎才不會喪命吧。」
「今天太子殿下的確來我們學院了,並且觀看了考核過程。」池湛疑惑地問,「可是,皇宮裡為什麼會有危險?難道不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都是些小道消息罷了,只作坊間傳聞,至於是真是假,又有誰會在意呢?」岑遲垂下眼,睫毛在眼底罩下一片晦澀難明的陰影,「不過,據你所說,你今天應當是見過太子了,是嗎?」
池湛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生出了一點警戒情緒,雖然新室友給他的感覺非常溫和善良,但總有種被套話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
池湛想了想,道:「只是碰巧遇到了。」
這種含糊其辭的話語,岑遲自然也聽出來了,但他沒有追問。
池湛的皮膚原本就白,而上身常年不見光,更是無比細膩如玉,但岑遲卻瞥到了後腰處一片不太正常的青色,他微微按了按,池湛立刻輕輕地「嘶」了一聲,隨後便沒了聲音。
是碰撞造成的淤青。
受傷其實對於軍校學生來說司空見慣,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不過池湛在一種皮糙肉厚的學生里,顯得異常……特殊。
「很疼?」岑遲問,「你應該在考核之後去約治療儀,恢復噴霧只能治療外傷。」
這件事情,池湛自然知道。
但治療儀並不屬於軍校配給,預約一次的價格很昂貴,抵得上池湛小半個月的伙食費,總歸沒有大礙,反正自己年輕,很快就會恢復了。
「唔……沒關係,不是很疼。」池湛模糊地說,「忍一忍就好了。」
在池湛看不到的地方,岑遲用一種探究式的目光打量著他,並且在思索著某些事情。
搬進宿舍以來,他並沒怎麼關注過兩位室友,只記得其中一個總是很吵,而另一個則非常安靜,但沒有太深的印象。
而在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之下,岑遲卻發現,池湛其實長得很好看,並不是初見很驚艷的類型,反而像是在地窖藏了百年的古酒,開蓋時,才能聞到撲鼻的酒香。
脾氣很好,而且還很單純。
可他只是個Beta。
無法釋放出信息素,不能安撫易感期,甚至連標記都做不到,最後只能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他現在行事,都這麼不謹慎了麼?
不過,如果是Beta,聞不到太子的信息素,只有靠得很近的Omega或者Alpha才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