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宵伸出手,輕輕戳了戳池湛的臉頰,有點驚奇。
「哥哥,你在裝睡嗎?」被戳穿的池湛悠悠轉醒,實在不想面對這麼奇怪又尷尬的氛圍,更不知道他是怎麼和這四個人同時處在一個地方的。三個人同時盯著他看,仿佛他的臉上有演習的通關秘訣。
池湛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口袋。
銘牌都還在。
居然沒有人把他的牌子搶走。池湛的心裡升起了一種更加怪異的感覺。
他自覺和這三個人的關係都只能說是一般,岑遲倒是可以理解,他原本看上去就很心軟,做不出搶室友東西的舉動,但和唐翎只是一面之緣,對方居然會讓他靠著休息,而蕭行……
池湛還以為他會先跟自己打一架。
「感覺好點了嗎?」戚頌先開口道。
池湛從他懷裡起身,平靜地點頭,藉以掩飾自己臉上發燙的溫度:「好多了,不過……我怎麼睡著了?」
池湛只記得自己的病情似乎嚴重了,隨後便如同醉酒者般,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戚頌望著他,似乎在從他的臉上得到某些信息,隨後他垂眸,平靜道:「你是不是有貧血和低血糖的症狀?」
池湛遲疑道:「的確是……有一點。」
他最近的確偶爾會感覺身體不適,然而去校醫院看過,也並看出什麼大毛病。
「那就是了。」岑遲接道,「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在情緒過於緊張的情況下,症狀會尤為明顯。」
「我這裡有吃的。」褚行宵立刻道,「快來吃一點。他的腿有那麼好靠嗎?靠我的更好。」
池湛:「……」
「很抱歉,耽誤了你們這麼多時間。」池湛滿懷歉意,「現在不用管我,我已經好了,還是演習比較重要。」
「現在還管什麼……」褚行宵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想起什麼,話題一轉,「咳,對,當然是演習比較重要,你們都拿了幾張牌子?不會都想被淘汰吧?」
與其在這裡乾耗著,不如先把人都清走,再來跟哥哥算剛才的帳。
池湛贊同地點頭。
「我們合作吧。」岑遲微笑起來:「我想兩個人一起走,或許會更方便。」
「誰知道你會不會背地裡使陰招。」褚行宵道,「別相信他!」
池湛看了眼滿臉憤憤的褚行宵,又看了眼岑遲,拿起掉在地上的粒子劍,道:「不用了,我比較習慣一個人走。剛才謝謝你們。」
池湛正要離開,被人拽住了胳膊。
是唐翎。
池湛還以為對方會跟他說什麼「我這次一定會拿第一」之類的話,然而對方只是遞過來一個小袋子,還沉甸甸的。
池湛一時間竟有些無措:「這是……」
「路上摘的野果,沒有毒,糖分高。」對方語氣很淡,「可以當零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