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出幾步,池湛忽然聞到了比剛才強烈數倍的香味,薄荷氣味已經被更為濃郁的植物香氣所代替,而池湛大腦一片空白,好半晌後,才轉頭,望著岑遲。
「會幫你請假的。」岑遲揚起體溫計,微笑道,「現在能測了嗎?」
池湛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
他的大腦里充滿了無數個問號,每個問題都顯得那麼重要,致使他的思緒猶如亂糟糟的毛線團,每個想法都在互相打架,反而排不出個先後關係了。
陶然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正要詢問,池湛開口道:「你先去上課吧,不用管我。」
陶然:「真的……可以嗎?」
「我會照顧他的。」岑遲道。
陶然總覺得自己再說些什麼就很像電燈泡,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便很有眼色地先離開了。
陶然離開後,岑遲將體溫計遞給他,道:「消過毒了。」
池湛沒接,他定定地看著岑遲:「你剛才,在做什麼?」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岑遲道。
池湛沉默了片刻,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而是含住了體溫計。
通過這幾次的試探,池湛大概已經能夠確定,岑遲的信息素味道。但這種事情,不能被岑遲發現。
Beta是聞不到信息素的。
池湛心裡那隱約的不安感逐漸擴大,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只會生根發芽,逐漸長成參天大樹,而這種趨勢是無法逆轉的。
不能被岑遲發現。
池湛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岑遲並未離去,在屏幕上操縱著什麼,片刻後,道:「幫你請了一天假,不用管病假條的事情,我來弄。」
池湛點頭。
岑遲今天有課,原本應該是要出門的,見池湛點頭,便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池湛心下稍松。
岑遲離開後,香氣也逐漸散去,池湛強忍著強烈的遺憾感跟追出去的衝動,依舊坐在遠處。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聞到岑遲的信息素,而且……非常喜歡。
池湛扶住額頭,思索著,然而除了岑遲用了一款Beta也能聞到且很受歡迎的香水這個解釋之外,似乎沒有更合理的理由了。
門再次被人推開,岑遲拎著東西進來,見池湛眼中驚疑的神色,解釋道:「先吃點早餐吧,免得低血糖。」
說著,取下了體溫計,借著日光打量。
「你有些低燒。」岑遲看了池湛一眼,「吃過飯就好好休息吧。」
「……你怎麼沒去上課?」池湛緩緩開口,顯然沒意識到岑遲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