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還能發呆,」周宴行的呼吸滾燙燥熱,那眼神中充滿了暴戾的猩紅,手指來回摩挲池湛的嘴唇,使其泛起了誘人色澤,「看來你是不想選了。」
池湛定定地望著周宴行,忽地有些吃力地抬起上身,唇瓣輕輕地擦過太子殿下的下巴,銀質手銬碰撞在床頭欄杆上,發出叮鈴哐啷的脆響。下秒周宴行那近乎恐怖的眼神定格,死死盯著池湛平靜的面容,一時間空氣甚至都靜止了。
但想像中的暴風驟雨並未發生。
太子殿下沙啞著聲音道:「選我了,不選你那個『男朋友』了?」
這時候居然還能想到他跟岑遲間的事,太子殿下的信息素大概是用醋濃縮而成的吧。
池湛道:「本來就是假的,您不知道嗎?」
周宴行沒有說話,下一秒,抬手一扯,手銬應聲而掉。
太子殿下埋在池湛頸側,舔舐著他的頸側與耳根,那動作宛若池湛身上沾著蜜糖一般,隨後握住池湛修長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帶,嗓音極為喑啞,朝池湛耳畔呼出一口灼燙到發麻的氣流。
「池秘書,打聲招呼。」
池湛只覺一股電流順著耳朵尖竄進了身體內,那僅僅是因為一個稱呼……一個非常陌生、而又熟悉的稱呼。
似乎在以前,他常被這麼叫過。
大手拉過池湛另一隻手腕,在那剛形成的淺色紅痕上輕舔著,像某種大型野獸收了舌尖倒刺,一點也不疼,異樣感卻更為明顯了。
「別動,幫你治傷。」周宴行喃喃道,見池湛還一臉不清楚狀況的表情,道,「皇室成員都有點特異功能,我可以幫你治傷……」
手腕的紅痕逐漸消失了。
池湛立刻想起了岑遲,他可以闖進別人記憶里的奇怪能力,會不會也是皇室血統的來源之一……
池湛還沒來得及思考更深入,下一秒手指也被舔了。
「我的手沒受傷……」池湛表情十分詭異,那感覺簡直無法描述,雖然說不上壞,但也說不上好。尤其是牙齒輕輕咬住他的手指,也並非是單純的治傷,反而十分曖昧,充滿了情|色意味。
然而太子殿下充耳不聞。
池湛:「那手銬……」
「那手銬是給我用的。」周宴行含糊地說,「我易感期總喜歡破壞東西,王宮被我砸毀過,沒人阻止得了。」
剛成年的周宴行正值青春期,脾氣非常暴躁,來條惡犬跟他對視都會灰溜溜夾著尾巴跑,更別提初次遭遇易感期,少年的敏感情緒與信息素紊亂導致的情緒失調再加上拒絕Omega信息素誘導,三者疊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往火里狠狠澆了一大桶油漆,轟然一下爆發。
那次雖然沒死人,但王宮寢室被毀了大半,沒人敢踏入太子寢宮一步,那次後周宴行就給自己準備了一副專門抑制Alpha能力的手銬,專門在易感期用。
沒想到久違的第一次易感期來臨,這副手銬沒用在他身上,反而用在了池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