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着实是冤枉极了。
在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之谜”,仿佛无数个五颜六色并且紧紧交织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团摆在池湛的面前,而周宴行这句话更是让池湛想起了前面没有想起过的疑惑,所以才分了神。
而周宴行显然不知道池湛的思虑,还以为他在想戚颂,他微微眯起眼睛,只想将那总是撒谎的唇给堵住,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所以,你的回复呢?”周宴行稍稍松开他,注视着他的双眼,嗓音不自然地紧绷着,显得有些沙哑。
周总运筹帷幄,哪怕是几十亿的谈判面前也是岿然不动,却在此刻,紧张得几乎将一切谈判技巧都忘记了。
池湛的表情都僵住了,半晌没有回答,周宴行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一种无言的死寂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只是一天的话,”池湛迟疑道,“……可以。”
“什么?”周宴行喃喃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可……”话还没说完,池湛只觉腰上力道收紧,周宴行抱住池湛,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如果没听清,就当做我没说过……”池湛是绝对不可能再说第二次了。
“不、可、能。”周宴行一字一句道,他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倘若刚才是无尽的落寞,现在则是充满了柔和与欣喜,与一旦抓住猎物就绝对不会松手的偏执。
池湛几乎从未见周宴行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但这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秒,便被他隐藏起来了,周宴行又问,“现在能用男朋友的特权吗?”
池湛:“?”
虽然不知道男朋友应该有什么特权,但池湛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拒绝道:“不行,你该该……出去了。”
周宴行周身的愉悦因子仿佛都要凝为实质,变成棉花糖了。他凑过来,看上去很想再亲一下池湛,这时卫生间的门忽然嘎吱一声,池湛连忙挡住了,道:“不行!有人来了!”
“还有,”池湛强调道,“只有一天,你自己说的。”
周宴行看上去颇为郁闷,池湛则推了推他:“周总,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现在不会有人进来,”周宴行看着他,突然狐疑道:“你刚才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怎么可能?”池湛不知道他接二连三的欺骗给周宴行留下了多么深重的心理阴影,只当他是不满意只有一天,好声好气道,“我说得都是真的。”
“最好是真的。”周宴行轻哼一声,道,“否则我会把你亲到承认为止。”
池湛:“……”
周宴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