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取好名字總不會再打架了吧,除了那幾個已知的直接沿用其他名字都是她很用心想的呢,你們一定要在努力的開花呀。
慢慢的環境越來越惡劣水電氣已經徹底停掉,食物也越來越少她現在活著就跟荒野求生一樣,秦緒明白用愛已經澆灌不出花了,在下暴雨的那天秦緒把整個院子都遮上雨布。
她知道庭院的植物們都是以血肉為食,但現在整個庭院除了她也就肥吱和花枝兩個活物,它倆的血加起來可能連半個礦泉水瓶子都裝不滿。
放血這件事可能還是得她來,就是為了不放血所以才堅持了這麼久。
到頭來還是只有這個辦法。
不過再不離開庭院的話她就該餓死了,在肯定會餓死和大出血但有機會離開之間秦緒選擇了後者。
秦緒選擇雨過天晴彩虹初顯的那天下午搬著搖椅坐在院子裡自言自語,「其實我還挺怕痛的。」
她木然的看著血線滴瀝砸在翠綠的葉脈輕輕用另一隻手愛惜的撫摸著紫花鳶尾的花苞,「如果開不了花就把我的血肉也當做養料吧。」
其實秦緒還是嚴格控制了出血量的,第一次餵血之後人倒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點兒貧血頭暈,昏昏沉沉睡了兩天之後秦緒又爬起來看看院子。
紫花鳶尾急得都要哭出聲來,「你們快阻止母親啊!母親不能死!」
秦緒抿著嘴笑了,「母親不能死,我的母親。」
她似乎發了點兒燒有點神志不清喃喃自語。
花種們都很努力的想要生長開花,但由於庭院的限制始終停留在開花的前一個階段不能再上升一步。
秦緒的血雖然有效果但事實上根本微乎其微,她在這個地方憋了太久,如果真的不能離開她是打算和庭院一起消亡的。
紫花鳶尾鼓足了勁兒向下紮根努力吸取養料,根莖在到某個地方之後就像碰到了一堵結實的牆面無法再剩下生長哪怕一寸。
衝破它!!!
紫花鳶尾把所有養料都運送到根部,其他植物們也一一效仿。
秦緒迷迷糊糊間卻看見所有植物的葉子都蔫蔫兒的黃噠噠的頓時頭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一個箭步衝過去。
「你們怎麼回事?!!」
花種們不答,秦緒直覺是土壤和植物的根系出了問題趕緊挖開土層去看。
所有植物的根系都纏繞在一起完全分不出來誰是誰,它們努力向下紮根似乎是為了衝破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它們耗盡生命去做?
咔——咔——
玻璃碎裂土壤崩壞的聲音,秦緒驚恐的看著居民樓玻璃全部是碎裂砸在地面,土層以院子裡的植物為中心向四周崩裂。
秦緒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她看見土壤的縫隙里透出天光愣了愣,身後的居民樓正在坍塌,植物們用幻想形態幫秦緒撐起一個小小的空間。
「母親,歡迎回到最初的庭院。」
所有紫色們異口同聲。
周圍很亮,秦緒擋住眼睛從手指的縫隙看過去,是一片小小的花園,像是女孩的秘密花園一樣。
花園之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人們行走在路上步履匆忙,沒人搭理站在一小片花叢里的秦緒。
這些人應該是活生生的,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秦緒看著這一小片花園,她已經聽不到任何植物的聲音了,她知道再也不會聽見任何植物的聲音了。
她還沒有理清自己為何會突然身處這一小片花園,但毫無疑問是植物們幫她來到這兒的,這裡一定有什麼?
或許這裡就是一切的源頭。
女孩兒固執的在鋼鐵城市裡建造了一片紫色庭院,她保護著心裡的最後這片淨土不被踐踏。
秦緒抹去眼角的淚看著眼前小小的庭院不解,「這是什麼平行世界嗎?為什麼我會有我的記憶?」
她腦海里有另一個秦緒為此付出的一切,眼前這些小小的花朵們在鋼筋水泥組成的龐然大物下顯得弱不禁風。
這個世界沒人理解她,不懂她為什麼和一群不會說話的植物做朋友甚至還給它們取上名字,她在別人眼裡只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