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他不排斥。
寧游清知道李修的未來,面對敵人對手他沒有任何手軟,可以像一條毒蛇。而那些對李修懷有善意並施以援手的人,李修也會有溫情的一面。
直到最後,他對寧游清的感情也不是純粹的恨,而是複雜。畢竟,如果不是因為身份錯位,他們之間本不會鬧得如此下場。
「吳叔,你知道最近李修的媽媽的消息嗎?」
寧游清問道。
李修的媽媽——寧游清的親媽,也是一個出格且神秘的女人。
「鄧夫人啊……上一次有她的消息,還是去年年底,那個時候她在紐約呢。」
吳管家答道。
還在國外,和寧游清想的沒差。鄧夫人大概不會露面了。原書之中,等到寧少鋃鐺入獄,鄧夫人扳倒寧家的希望徹底破滅,為了不受牽連,鄧夫人逃到天涯海角,杳無音信。
唉……真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母親,還有一位異想天開的作者。
寧游清嘆了口氣。
回到家後,寧禮臣和藍可怡都不在,寧游清假裝在家裡的每一處散步,趁沒有人在立刻趴到地上仔細觀察,看看有沒有家中其他三人的頭髮之類的東西。
找了大概半個小時,寧游清覺得這樣做效率太低了。
寧家太大,雇了足夠多的傭人,每天都在一刻不停地擦洗,把所有地方都擦得發亮,竟然連根頭髮都找不到。
再者,因為地方太大,即使找到頭髮,也很難確認是誰的。寧游清甚至找到了藍可怡的一把梳子,梳子上什麼都沒有。看來藍可怡連頭髮都不掉的。
好了,再這樣鬼鬼祟祟下去就要被懷疑了。寧游清決定暫且擱置這個尋親活動,做一些對眼前來說更有意義的事情。
晚飯前,他認真地寫完了今天的作業,背了80個單詞,並且在自己的學習日程本上蓋了印章,以示完成當天的學習任務。
從學生變成社畜是會經歷陣痛,對於寧游清來說,從社畜變回學生同樣如此。天知道他以前上班的時候最喜歡看自己的打卡表上一個月達成滿勤,周末加班填滿了休息日,最後拿到那點微薄的全勤獎,簡直太爽了。
無法打卡的生活對寧游清來說少了許多樂趣。
晚飯後,寧游清和做飯的阿姨打好招呼,又背著包,從車庫裡推了一輛造型精巧的山地車,出了家門。
看看周圍沒人,寧游清才借著路燈的光,又確認了自行車坐墊後面小小的logo。
真的是牌子貨,價格保守估計五位數,比自己兩世的命加起來還貴。
寧游清捂著心口,騎著昂貴的自行車,沿著樹蔭大道滑行而去。
李修在學校的時候,吃完晚飯,習慣一個人走一會兒。
然後在體育館背後靠近樹林的長椅坐下,看書,解一些考試不可能會考的題,或者是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靜靜坐著。
李修不是憂鬱,也並非空虛。只是不太想和人說話,在寧家也是,在學校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