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把迪斯科燈球關掉,拿出電腦來記筆記,寧游清平靜地喝掉了第一杯酒。
……
兩個小時後。
「所以呢?我們要如何保證數據的有效性?我們要用什麼方式去調查?要怎麼提問?」
「身份認同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受訪者會如實回答嗎?我們要怎麼分辨答案?」
寧游清已經坐在沙發中間,他的提問直切要害,剖析也相當在理,眾人聽了凝神皺眉,陷入更深的思考之中。
已經沒有人記得兩個小時之前,大家都想看看這個樣貌單純的亞洲人第一次接觸酒精會變成什麼樣子的。
寧游清一邊喝一邊主導著討論,他思路清晰,愈戰愈勇,讓人不知不覺跟著他的思路走。他們一邊討論,一邊選定了題目,連框架都搭起來了。
哈維爾本來也想著讓寧一起喝酒,放鬆一下,然後融入派對的氛圍。他真的想和寧游清一起玩,因為寧游清長得好看。
而且今天那個詭異的李不在,他可以毫無壓力盡情地和寧游清聊天。
但是寧游清改變了一切。
哈維爾早就聽說亞洲小孩學習很卷,今天終於被卷到了。
他後悔了,他不應該為了把寧游清吊來,就和他說「進度落後太多」的。
這個亞洲卷王遲早會把他們都卷得粉身碎骨,失去派對的靈魂,成為他手下只會談功課,不知享樂的傀儡!
哈維爾:「我們已經討論了兩個小時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先放首音樂……」
安東尼抱著電腦,對哈維爾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哈維爾,別吵,我在思考。」
哈維爾:「……」
哈維爾想越過寧游清去弄杯啤酒喝,寧游清一邊激烈討論,一邊移形換影地給哈維爾塞了一瓶。
哈維爾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才發現是調酒用的無酒精果汁。
最後,這場趴體變得既沒有搖滾,也沒有旋轉的迪斯科球,沒有酒精和蹦迪。
最朋克的安東尼坐在沙發角落,戴著眼鏡看著電腦,正襟危坐地打了一晚上的字。
眾人時而頭腦風暴,時而神色凝重。最後你一言我一語地貢獻建議,填充了課題框架。
安東尼找來了印表機,把集齊的材料打出來,人手一份。每個人都像獅子王辛巴一樣高舉著雙手接過資料,為自己辛勤踏實耕耘了幾個小時的成果而感到自豪。
在這期間,寧游清不僅一直在輸出,而且感覺在酒精作用之下,自己的口語越來越好了。
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毫不混沌,口條越來越順,幾乎不再卡殼了。
而寧游清也遵照著10分鐘一小杯酒的規則,把安東尼調的酒全都喝光了。
後來安東尼忙著打字,空不出手來繼續調酒,而且那瓶酒也被寧游清喝光了,於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