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應是。
她守著阮榮安,直到她氣息漸漸平穩,陷入了熟睡,才悄然退了出去,叫來人開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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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遂辰在書房裡忙碌著。
他到底年輕,入朝太晚,朝中勢力已經被諸多勛貴重臣瓜分乾淨。眼下他再想要出頭,便只有想方設法討天子的歡心——
這並不容易。
天子昏庸,貪圖享樂,卻又多疑寡恩。他忙碌好些年,終於博得了一些天子的信任,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在心中反覆斟酌,確定這件事再無遺漏,宋遂辰便安排了下去,趁機喝了口水,一抬眼,才恍然時間已經很晚了。
「正院可有來人。」
思及這段時間的安靜,宋遂辰動作微頓,沉聲問了一句。
「未曾。」小廝立即回復。
宋遂辰放下茶杯,坐在那兒出了會兒神。
「夫人有多久沒來尋我了?」他忽然問。
小廝怔了一下,他很少聽到自家侯爺提起夫人,只是常常從他臉上看到無奈。
在夫人找他的時候,在夫人生氣的時候。
這還是第一次。
侯爺問話,他不敢不答,小廝認真的想了想,說,「這段時間夫人病著,正院沒怎麼來人。再往前,我記得夫人昏迷那天還來找您了呢。」
聞言,宋遂辰一怔。
可那天他沒去,他以為那只是和往常無數次一樣,如意無聊了來尋他罷了,然後沒多久他就收到了她昏迷的消息。
心中又愧疚一分。
她是不是還在生這個氣?
甚至阮榮安記仇的性子,宋遂辰忍不住想。
只是她雖然記仇,卻很少跟他記,這次這樣,約莫是這段時間氣狠了,生了大氣。
如此想著,宋遂辰心下才稍稍一定,想著要好好哄一哄才是。
「明日去尋萬珍樓的人來,夫人久病方醒是大喜事,打套首飾也好讓她高興高興。」他思襯片刻後道。
小廝立即稱是,想著這次夫人肯定很高興,可等到第二日他引了萬珍樓的人去凝輝院,隔著一扇屏風,卻聽到自家夫人聲音淡淡,根本沒聽到多少喜意,便是萬珍樓的人問詢,她也只說了句隨便。
就仿佛,她並不在意。
小廝如是跟宋遂辰轉述,宋遂辰無奈。
看來是真的氣狠了,他加快了處理事情的速度,準備抽時間多陪陪她。
另一邊,阮榮安正在跟在家舅母盛氏和表妹說話。
「如意,我怎麼瞧著你不太高興?」
阮榮安聽到自己舅母問。
她有五個舅舅,其中老二廖建勇留在京都,在兵部當著一個六品小官,也算是廖家留在京都的質子,讓椅上那位放心的。
憐惜她自幼喪母,廖建勇夫妻都十分關心她。
「沒有啊,就是有些累,什麼都提不起勁。」阮榮安有氣無力的開口。
盛氏卻沒信。
累歸累,高不高興她還是能看出來的。若是往常,宋遂辰這般示好,她家如意早就高興的不得了了,哪像現在,這樣平靜,眼神都不帶動一下的。
「別糊弄我,你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她追問。
有些事,往往外人是看的最清楚的。
當初廖秋聲嫁給阮世清的時候盛氏就不太看好,覺得對方的心根本不在自家小姑子身後,後來真相大白,她心道果然,也就是廖家初到京都什麼都不曉得,不然也不會讓自家小姑子受這麼大的委屈。
等到阮榮安,小時候她看著還行,宋遂辰對阮榮安很是不錯,可人長大了,心思也就多了,眼看著小夫妻吵吵鬧鬧,盛氏一直擔心阮榮安會步上她娘的後塵。
廖家人總是如此,對待感情格外真摯,容不得沙子。
「舅母,我只是累了。」阮榮安看著她,平靜的說。
盛氏從她這句話聽出了別的意味,一怔。
不為別的,而是阮榮安這樣的音容,讓她想起了她娘廖秋聲。她那個小姑子當年也是邊關出名的美人,英氣嫵媚,神采飛揚,可惜一朝入京,被天子選中,說是恩旨賜婚,可誰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為了留她在京,牽絆自家公爹。
自從廖秋聲嫁入侯府後,她一點點看著她變得沉默,神采漸消,如明艷的花漸漸失了水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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