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轉她就明白了公冶皓的想法,對方是想庇護她。
廖家勢大,可偏偏勢力全都在邊關。
如今她又和宋遂辰鬧翻。
「氣色不錯。」公冶皓打量一眼,微笑道。
緊跟著,王瑞君隨後就到,然後是廖家,還有她的祖母景川侯府劉家,阮家人等等等等。
園中頓時熱鬧起來。
阮榮安準備了很多玩樂的東西,她自己則主要負責接待公冶皓和王瑞君。
將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她轉身回屋,就見王瑞君正上下打量著公冶皓,活像第一天認識他的模樣,轉而又來看她,帶著調侃的意味。
「好啊如意,我竟不知,原來你還和公冶丞相有往來,難怪上次公冶丞相去你的別院,說說吧,你倆是怎麼回事?」王瑞君直接問道。
在阮榮安這兒見到公冶皓的第一時間,她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她說前段時間難怪宋遂辰被整的那麼狼狽,還在想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公冶皓出手了。
這就正常了。
「芝姨!」阮榮安喚了聲,有些耳熱,她就知道,公冶皓來了肯定會讓人多想。
「我只是有一次恰巧幫了相爺一個忙而已。」她解釋。
王瑞君眉梢微揚,眼中恍然。
她了解阮榮安,也看出她說的是實話,但她看一眼兩人,還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幫了公冶皓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有那麼幾個,可沒人能讓公冶皓費這麼大的勁。
不過這個念頭就在心裡轉了轉,王瑞君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公冶皓始終從容,就仿佛沒感受到王瑞君的眸光一樣。
阮榮安落座,看向公冶皓關切道,「相爺覺得如何,可有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將冰鑒挪出去?」
別人只知道公冶皓很少參加宴會,她卻是清楚,公冶皓的身體不好,常年畏冷,別人覺得正好的溫度對他來說都不合適。
眼下正是盛夏,可他依舊穿著春日才穿的厚重單衣,披著單薄的斗篷,面無血色,如同寒冰雕刻而成。
「不必,披上斗篷就好。」公冶皓理了理斗篷,溫和笑道。
「若有不適就告知我。」阮榮安叮囑。
王瑞君就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說話。
阮榮安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無奈。
她和公冶皓的關係實在是再清白不過,不過她也知道,這種話只是說是沒人聽的,索性就將其放下,引開了話題。
三人聊了一會兒,阮榮安偶爾還要出去招待其他客人,不知不覺,宴會已經走近尾聲。
公冶皓率先告辭,阮榮安親自起身去送。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江南?」
「過完中秋吧。」阮榮安思考了一下,而後說,笑著道,「正好去江南過冬,聽說那裡氣候溫軟,冬天也不冷。」
「也好。」公冶皓道。
「若是那個時間,說不定我們能同行一段時間。」
「嗯?」阮榮安這下倒是有些驚訝了。
「九月是我祖母的生辰,這是她的七十壽辰,老人家身體有些不好了,家裡準備好好大辦一場,早早就給我遞了信,離家許久,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公冶皓不急不緩道。
「那是該回去看看。」阮榮安認真起來。
公冶家祖籍嵩縣,隸屬渭州,公冶皓入仕之後步步高升,一路官至丞相,但並沒有像別人家那般將家族遷至京都,而是依舊留在老家。
從京都往江南有好些條路線,原本渭州這條路並不在阮榮安的考慮之中,但公冶皓既然提起,她便想著走這裡也行。
公冶皓頓時一笑。
一直到坐上馬車,他才露出些許複雜。
壽辰的信在年初就送到了他這兒,公冶皓原本是不準備回去的,但在得知阮榮安的行程後,他就不由生出了這個念頭。
這是他的私心。
他活不了多久了,在剩下的這點時間裡,他想……和如意多相處一段時間。
宴會過後沒幾日就是中元節,為此阮榮安特意回了一趟阮家祭拜先祖。
阮榮容依舊沒被放出來,父女兩人沒多少話說,生疏依舊,等到祭拜完先祖,她就又回了自己的園子。
阮榮安和離這件大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被別的熱鬧所取代,但她的存在依舊是上京最鮮艷的那抹色彩。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有好幾家人登門求娶了。
阮榮安一一拒絕,並且讓人放出話去,她暫且沒有成婚嫁人的想法,只是依舊阻擋不了那些狂蜂浪蝶的靠近,這給她帶來了一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