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知道。
他喜歡的姑娘,張揚恣意,活的像個太陽。
「唔。」
阮榮安本來還想說的,但總覺得公冶皓似乎有些落寞。
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先生很早就說過,他不想娶妻,免得拖累別人。
她這樣說,難免讓他想起自己的身體。
「先生,公冶家老宅是什麼樣的呢?」阮榮安眼睛一轉,忙又換了個問題。
察覺到她隱約的小心,公冶皓心中歡喜又無奈。
真是……孽障。
他便溫聲說了起來。
漳州地勢較平緩,沒有多麼高大的山,多是丘陵河湖,緊挨著江南,氣候同樣溫軟,只是雨水較江南少,但也比京都要多。
那裡的建築多是樓閣,高宅深井,粉牆黛瓦,雕鏤精湛,依山就勢,集山川風景之靈氣。
那是有別於京都之華美,江南之靈秀的另一種景致。
阮榮安目光漸亮。
若說原本只有五分期待,那現在就是八分了。
「聽先生一說,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的阮榮安,在第二天船開之後,便站在船頭,看向前方。
橘紅的朝陽自天邊一點一點的探出,最後一躍而起,在前方的河面上灑下燦金的光芒,然後被漣漪一撞,碎做滿河面。
阮榮安微微笑起。
葉十一匆匆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朝陽下,頓時有些痴了。
陸七無奈,又拍了他一下,才總算把人叫回了神。
阮榮安聽到動靜回首,見著兩人,淡淡頷首打了個招呼。
「阮姑娘。」葉十一熱絡的喚道。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絲毫沒有掩飾過對阮榮安的好感,總是大膽而直接的表達著自己的好感。
「姑娘很喜歡朝陽嗎?」他匆匆找了個話題。
阮榮安嗯了一聲。
「二位看吧,我回去了。」說著她就走了。
阮榮安從來不在意自己有多少愛慕者,對於這些人,她從來都保持著客氣而禮貌的距離,不會多給希望。
但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時,她忽然有些走神。
這麼多年,她只熱烈的追逐過宋遂辰,別的統統都忽視掉——
那種被人熱烈的,傾盡一切愛著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阮榮安有些好奇,卻也不想將就。
她想感受的前提時,她對那個人有好感。
船行半日,在午時到了那峽谷。
兩岸峻峭的崖壁將河道包圍其中,抬頭時只能看到頭頂的一線天空,此時恰好正午,日頭正正落下,在崖壁的昏暗之中,這光分外明亮。
一時之間,船好像行在了日光之間。
阮榮安開了窗戶看著,滿目驚嘆。
沒有之前預想中的水匪,畢竟都已經被剿滅了,船走了大約一個時辰,順順利利的將峽谷拋在身後。
出了峽谷,外面是成片的山,船行不多久,山越來越矮小,就成了丘陵。
無數水道被丘陵分割開,前面竟然是一個極大的湖泊。
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在這一段水路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之後,船又行了兩日,終於到了目的地。
嵩縣。
公冶家的老宅所在。
公冶家顯然早早就收到了消息,早就派了人等在渡口。
阮榮安收拾好東西去了外面,就見一看著五十來歲的男人正滿臉笑意對公冶皓說話,很是親切,但以她的眼光來看,卻又有些生疏之感。
公冶皓的病在養了這幾日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雖然他依舊是那副虛弱消瘦的模樣。
阮榮安很快就知道,那人是公冶皓的五叔,公冶明。
公冶家的情形,這段時日阮榮安了解了些。
公冶皓的祖母尚在,這次要過八十大壽的就是她,老人家膝下有七子,長房,二房,五房乃嫡出,其它四房都是庶出。
公冶皓出自長房,是第二子,上有同胞兄長,但已經早逝,下面還有一個一母親弟。
至於其它六房,更是人丁興盛,其關系錯綜複雜,盤根錯節,饒是阮榮安都有些記不太清。
不過叫身為長輩的公冶明親自來接,可見公冶家的重視。
上了馬車,行了大約小半時辰,很快就到了公冶家。=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