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州往南蠻,要往西北去,水路上行了幾日,換乘陸路。
一路上沒有耽擱,五日之後就到了那片毒瘴密布的群山之外。
一月早就聯繫好了商行在此的鋪子老闆,暗中的人手也調來了不少。
只是如何進山,仍然不是易事。
南蠻群山,山多林密,若是不熟悉的人進去了,連辨別方向都不能,更別說裡面各種各樣的毒蟲瘴氣。
以及人。
這片大山之所以叫南蠻群山,就是因為裡面的土人,又被稱之為南蠻,土人少有教化,行事粗暴野蠻,常常搶掠過往的人,連官兵都不認。
阮榮安沒急著進山,花了幾天的時間,尋了本地的長者,盡力了解山裡的事情。
一月也沒有閒著,這一路行來,她找了藥材,配置出各種粉劑,丸劑,還有藥膏等,爭取能應對各種山中的情況。
一切準備妥當,阮榮安請了好幾位嚮導,終於選擇動身。
拋卻了她慣愛的廣袖長裙,她穿了身利落的衣裳,帶著人進了山。
阮榮安左右,一直都有公冶皓的人暗中護著,得知她要進山,忙將消息傳回京中,可等公冶皓收到消息後,一切已經晚了。
「去,調動人手,務必要讓她平安歸來。」
公冶皓按在案邊的手不自覺收緊,他閉了閉眼,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慌亂著急的時候。
越到緊要關頭,越要冷靜。
陸崖領命,立即出去安排。
公冶皓一動,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
最近朝中無大事,他們細細想來,竟不知為何,只好胡亂猜測,並且命人再三注意。
公冶皓命不久矣,可越到這個時候,有心人們越是小心,生怕哪裡不小心觸怒了他,引得公冶皓臨死前發瘋——
如此一來二去,反倒讓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都老實下來,雖暗流洶湧,但明面上卻越發安靜。
廣平侯府,宋家。
宋遂辰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後,莫名的想到了阮榮安。
會是因為如意嗎?
宋遂辰一時間覺得不應當,但卻總忍不住去想,最後安排了人嚴密追查。
阮榮安知道公冶皓會著急,但現在不是顧忌那些事情的時候。
剛進南蠻群山時還好,有極為嚮導在,一路還算順利,甚至走過了幾個寨子,可等到越發往裡走之後,才讓人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危險。才能真正體會到那些人的顧忌是何等的兇險和不易。
毒蟲,蛇蟻,甚至一顆不起眼的草,都會在不經意的時刻要人性命。
走到第五個寨子後,請來的最後一位嚮導前來辭行,表示再往裡他也沒去過,阮榮安沒有為難他,痛快的放行,而後在寨子裡請了一位嚮導。
南蠻土人一般不願意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大山外圍的宅子還好些,越往裡走,越是封閉。
這個嚮導一開始並不願意,還是在一月的勸說下,得知她想要找家人,再加上重金聘請,才終於請動。
幸好有一月在。
一月雖然從未來過這裡,但她從母親口中聽說的那些,再加上她擅醫,懂藥,一路走來避開了不少危險,她做的藥也都派上了用場。
幾天之後,一行人漸漸習慣。
一月生母所在的寨子在群山深處,連著後來請的嚮導也不知道所在,一路邊走邊問,不知生出了多少風波——
要留下一群人黑吃黑的,對山外的人心存惡意的等等等等。
好在阮榮安帶的人身手都極為不錯,再加上足夠的警惕小心,以及金錢開路,才總算走到了目的所在。
這是一片建在窪谷中的寨子。
四周群山環繞,陡峰峭壁,若非有人帶路,極難發現。
一路行來連著宅子裡的嚮導都換了幾輪,等走到這裡,一月確定無誤,阮榮安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真正困難的,才剛剛開始。
對於阮榮安一行人的到來,寨子裡的人毫無疑問的報以了敵意,直到知道一月的來意,認出她的生母后,兩方對峙時格外凝滯如風雨欲來的氛圍才漸漸放鬆。
但即使如此,寨子裡的人也十分冷漠。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求天蠶蠱了,能不能留下都不一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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