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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厚雪覆蓋街道的緣故,導致京城內,現在少有人流的來往。

「先去找林不逑。」蕭霖秋看向街巷的某處角落,「皇宮的輪班情況只有他知道。」

商賈之人,可以不分白晝黑夜地行至各個地方,並且他們也會依照皇宮的守衛輪班情況,去朝聖、通貨等等。

雖然新帝已繼位,剝去林氏的這一權力,但之前林不逑又買通了管理輪值的守衛,這才減緩了其家族的行商便利。

蕭霖秋帶著明憶鴻一路拐到林府的偏門,從這裡翻進去,就是林不逑的屋子了。

二人趁著夜幕摸進府內後,蕭霖秋動作嫻熟地推開房門,屋內漆黑一片,但這個時間點,遠不到林不逑就寢的時候。

蕭霖秋環顧漆黑的屋內,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某處角落,一個晃動的黑影令蕭霖秋有些摸不著邊。

並且蕭霖秋在空氣中嗅到了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林不逑?」蕭霖秋輕聲喚道。

沉寂的屋內沒有半點回應。

蕭霖秋壯起膽子朝前走幾步,然後抬手點亮手心的金光,他正欲借光亮看清角落的人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頓時響起,「把光熄了。」

辨認出聲音的主人後,蕭霖秋才收回金光,「你怎麼了?」

「出去。」林不逑冷聲道。

這還是蕭霖秋頭一回聽見,對方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察覺出不對勁的人,趕忙問:「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滾!」黑暗中的人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蕭霖秋被對方的語氣嚇住了,他剛想說點什麼,站在他身後的人迅速上前,伴隨著一束銀光的蹦炸開,屋內徹底亮堂起來。

蜷縮在角落的人迅速擋住雙眼,似乎瞬間的光亮讓他有些不適應。

「你的腿怎麼了?」蕭霖秋快步走上去。

從林不逑腿部滲透的血,已經在地板上凝固了一小片,並且蕭霖秋還能看見對方的身上、臉上,有灰塵與鮮血交融的東西。

見狀,蕭霖秋不顧對方的叫罵,伸手捂住林不逑的額間,隨著金光的亮起,林不逑顫抖的幅度逐漸變小。

良久,蕭霖秋熄滅金光,癱坐在地上,他緩緩說出這種別樣的痛感,「這種感覺……像是被人用木棍打在了後腿上。」

旋即,蕭霖秋看向對方,「發生什麼了?你得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你幫不了。」林不逑泣不成聲地說。

林不逑放下雙手,微紅的眼眶映照在蕭霖秋的眼中。蕭霖秋從未見過林不逑哭,平日裡,這個人總是一副傲然的模樣,卻很容易讓旁人忘記,他也有脆弱的時候。

「對了。」蕭霖秋從衣袋內拿出一枚金骰子,「這是翟池苑讓我轉交予你的,他說這是物歸原主。」

林不逑顫抖著手,接過蕭霖秋掌心的金骰子,他的語氣很平淡,「我知道。」

「你知道?」蕭霖秋有些詫異。

林不逑頭抵在牆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他就是我幼時,在寺廟中見到的人。」

蕭霖秋問:「你一直都知道?」

林不逑遲疑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林不逑打斷蕭霖秋的聲音。

氣氛再度冷下來,蕭霖秋與其僵滯許久,終是林不逑受不住對方擔憂的目光,他率先開口:「今日,我們被抄家了,爹娘也被抓進了牢獄。」

「為何如此?」蕭霖秋連忙問。

林不逑眼眸微眯,他渾身放鬆下來,不知是的錯覺,還是別的什麼,他現在竟覺得痊癒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自當朝丞相蕭年被捕的消息,昭告天下後,就林氏如同斷翼的鳥,再也飛不到以往的高度。

之前他們被皇帝暗地裡動過手腳的商道,成為了今天的罪證。依本朝的律法,凡走私為禍者,抄家處理,主使入獄,而其家屬通通貶為庶民。

或許林不逑死也不會忘記,今日的絕望場面。

行事的太監睥睨著林不逑,其滿臉盡在小人得志的表情,他揮手示意手上,將護住堂妹的林不逑拉開。

「你們想做什麼!」林不逑的語氣染上怒慍,「整座林府已經被你們搜刮完了,你們還想怎樣!」

太監笑而不語,在林不逑與其對峙之際,不知何時,他的後退被拿棍棒的侍衛狠狠砸了一下。

吃痛的人瞬間往前傾倒,跪在地上,林不逑晃動著手臂,欲站起來看清身後的人,卻不料他的左肩膀被身前的太監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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