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聲重響。
「蕭兄!」花溪舟呼喚道。
她見對方不但沒有落在屋檐上,反而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女孩幸災樂禍地搖頭感嘆道:「太背了。」
秘境中,百姓早已悉知皇帝與國師勾結,犯下的種種罪行。
但仍然有不信服者——皇帝一派的官員,他們先撕碎手中的證據,並站出來說:「你們做的這些,難不成是想拱火,好讓我們用憤怒,去陪你們對抗聖上嗎!」
「你們亂說什麼啊!」孟芸的脾氣立刻竄上來,「你們被畢錦川當冷器使,還不自知!」
「孟家姑娘,你如此潑悍,以後怕是嫁不出去呀!」其中一位官員嘲諷道。
就在孟芸快要怒極衝過去揍人時,江清月迅速攔住對方,她斂色看向對面的男人,「李尚書,我知你是父親手下的人,但現在危機關頭,我倒也不想和你撕破臉,有些話,你還是三思後再言說吧。」
聽聞江清月的這番話,讓姓李的官員徹底縮回腦袋,京城中人盡皆知,江丞相最寵愛其女,若是真觸怒江清月,她恐怕真的會讓江丞相彈劾李尚書。
彼時,沉默良久的許萬安緩緩走出,「那個……」
「這是誰?」眾人面面相覷,難免口舌。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人喊道:「我認得他,他就是那個因為白下戰役瘋掉的人!」
一時之間,徐萬安有些慌神,但花溪舟擔憂地捏住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不久後,許萬安心一橫,他拉長聲音說:「白下戰役的背後,是國師在操作!」
儘管許萬安這般說,眾人依舊不信服,但他依舊顫抖著聲音,將他當初的所見、所聞悉數說出,讓地底的英魂不再蒙塵。
許萬安懦弱了幾年,他一度認為自己擔不起這個名字的意義,因為他守不住山河,亦留不住故人。
不過現在,他不再膽怯,那塊壓在心底的沉石被他擊碎已碎,心頭結也由他親手解開,哪怕他所做的一切無人明白。
許萬安的聲音消散許久,眾人的躁動早已停止,他們皆愣愣地駐足原地,不再說話。
「諸位,單聽此事的原委,的確難以服眾。」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眾人皆聞聲望去,蘇鏡禾正臥在前方的參天大樹上,好不愜意,女人的聲音又響起,「眼見為實。」
下一刻,蘇鏡禾拂袖揮動,上空中浮現出秘境之外的淒冷景象。
隨著畫面的轉動,在建德城的某處角落,有三位布衣百姓正被鐵騎不斷追趕。
但人哪裡比得過被煉化的鐵騎,不出三步,他們便被鐵騎輕而易舉地擒住。
「救命啊——」他們掙扎著,不斷嘶喊。
在月光下,鐵劍冒著陣陣寒氣,就在利劍即將要落在女人的身上時,突然,一條繩子以極快的速度纏繞在鐵劍中,然隨著繩子另一端的發力,鐵劍便隨著繩子一併捲走。
鐵騎像是鎖定了另一個目標,他鬆開女人,迅速轉身朝手拉繩子的人奔去。
蕭霖秋挑起鐵劍,快步把鐵騎吸引開。
愣在原地的三人,被花溪舟的聲音打斷思緒,「三位,往這裡來!」
隨著流光的亮起又熄滅,那三人便消散在夜幕中。
蕭霖秋翻身躍上駿馬,不斷碰撞鐵劍發出劇烈的噪聲。在各個巷口的騎兵紛紛被聲音吸引而去。
他的目的是要把騎兵帶至南門,以便畢聞青隨時帶著兵甲攻城。
蕭霖秋完全不敢往回看,單是愈發靠近的沉悶腳步聲,就足以讓他顫抖著啜泣,「明憶鴻!你人呢!」
「轟隆——」的聲音宛如天雷降世。
在建德城外,銀光與紫光交替的同時,光亮中有兩個不斷對峙交替的人影。
明憶鴻右手握住早已出鞘的長劍,其毫髮無損,一股凌然寒氣讓對方的人心生恐懼。
他步步緊逼,徐禮安強裝鎮定地往後退去。
「雖然你能拖住我復甦傀儡,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我......最成功的失敗品,絕對會踏平這片土地!哈哈哈哈——」徐禮安尖銳扭曲的笑聲響徹林間,這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要衝破牢籠。
霎時,明憶鴻毫不猶豫地刺向對方,但他的速度太快,徐禮安只能勉強躲避長劍直指要害,旋即,男人運轉靈力,喚起剩餘的傀儡騎兵。
被騎兵包圍的明憶鴻穩立不動,仿佛身邊的騎兵都是僅彈指可破的螻蟻。
隨著劍光的波動,鐵與劍的碰撞聲此起彼伏,與建德城內相共鳴。
蕭霖秋被摔下馬,他忍住身體的疼痛,連忙爬起,誰知傀儡騎兵用劍刺死馬匹,讓蕭霖秋再無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