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子已同他相遇。」金髮男人呢喃道。
蕭霖秋蹙眉,忍不住問:「你在說誰?方才我見到的畫面是什麼?」
「子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金髮男人身前浮現出一黑一白的光芒,「此二者,子僅選一個。」
建德城內的情況不容樂觀,倘若蕭霖秋現在能儘快解決傀儡騎兵,那麼事態仍有迴旋的餘地。
黑夜遮住月的光輝,蕭霖秋的雙手無力垂落在兩側,一點一滴的鮮血正不斷滑落,將地上的白雪浸透。
傀儡騎兵的鐵劍在剎那間插入蕭霖秋腹部,下一刻,包裹蕭霖秋的金光突然炸開,將傀儡齊齊擊退,這片金光正以極快的速度覆蓋整座城池。
蕭霖秋脫力摔倒在地,他睜開血紅的雙眼,目前他的聽覺、觸覺完全喪失,他只能僵硬著身子,往北側蹣跚而去。
在這之前,建德城內暗潮洶湧,畢聞青的軍隊按照許萬安的指示,兵分兩路,其中一對與傀儡對抗,而畢聞青帶的隊伍,根據要塞口,繞路直擊皇宮,圍堵皇帝一行人。
在廝殺聲中,一個沉重的馬蹄聲響起。
「哥哥——」
女孩一劍刺穿身前騎兵的心臟,旋即轉身看向對方,她的眸中含淚,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驚喜與無措。
那個手持長槍的傀儡騎兵,絲毫沒有因慕婉的聲音,而停下手中的廝殺動作。就算對方肢體僵硬得不像活人,可慕婉依舊能夠肯定,對方的手法招式,除父親和兄長外,再無旁人知曉。
但持長槍的傀儡動作迅捷,他以極快的速度一一刺穿畢聞青帶來的士兵,一時之間,在場的士兵數量減半,畢聞青方明顯占弱勢。
「小心!」花溪舟從飛鳥背上躍下來,為士兵抵禦住傀儡的攻擊。
她捻訣用粉光向周邊的傀儡襲去,女孩轉身朝某處喊道:「鏡禾!」
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從天而將,幾隻傀儡身上的盔甲被徹底摧毀,致使其倒地不起。
可大部分依舊能夠迅速站起來,就像沒有受過傷一般。
彼時,巷口角落傳來許萬安的聲音,「盔甲中心是他們的弱點!」
所有人聞言,紛紛尋找時機斬破許萬安說的位置,隨著寒光閃爍幾下,被刺中胸口的傀儡悉數倒下。
蘇鏡禾手握血簪,從容不迫地朝手持長槍的傀儡走去,對方晃動長槍,迂迴馬匹,絲毫沒有懼怕之色。
女人抬手使血簪浮在空中,頓時,一道劇烈的紅色光亮直直射向傀儡。
伴隨迷霧散去,一聲馬嘶聲響起,立在原地的蘇鏡禾眉頭微皺,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
鐵騎的馬早已死於牆角,但蘇鏡禾怎麼也沒想到,那手持長槍的鐵騎竟能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隨著紅色光芒緩緩從盔甲上散去,對方撇動腦袋,抬起手中的長槍,對準蘇鏡禾。
轉眼間,傀儡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女人刺去,對方的手法極為罕見,這使蘇鏡禾根本不能預判其下一步的走勢。
蘇鏡禾躍上屋頂,伺機而動。
她打算從後方向進攻,可對方反應迅速,沒有半分破綻。
輾轉幾回合下來,戰場上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那位手持長槍的騎兵,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這讓現在局勢更加惡劣。
忽然,手持長槍的傀儡騎兵朝慕婉的方向刺去。
然而慕婉剛吃力地解決完眼前的傀儡,剛要撐起身子轉身時,突然,她感受到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後。
只聽一個聲音響起,「......婉兒,快走。」
這是蕭年的聲音。他不知何時從傀儡的突圍中,出現在此。
蘇鏡禾用盡渾身卸數,將騎兵彈開。
霎時,從南邊散發而來的金光拂過傀儡後,在場的所有傀儡騎兵紛紛脫離盔甲,失力仰倒在地。
慕婉迅速轉身看向蕭年,對方的身軀已經被長槍/刺穿,而原本手持長槍的傀儡,現在兩手空空,他亦停下動作,僵滯不動。
「哐當——」
蕭年手中的長槍砸落在雪地中,血水迅速蔓延開,他咳嗽幾下,吐出鮮血,男人眼神恍惚,眼中藏著幾分刺痛與失落。
彼時,花溪舟掙扎著說:「鏡禾,你放開我,那個人受傷了!」
「長槍已經貫穿腹部,憑你的能力,只會徒增他的痛苦。」蘇鏡禾冷靜地說。
一籌莫展的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片荒涼之下,重逢的二人。
傀儡士兵慌亂地往前幾步,但又躊躇在離蕭年咫尺之處。
蕭年擠出一個笑容,主動往前,然後他伸出沾染鮮血的手,小心摘掉對方臉上的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