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蕭霖秋下意識撇頭看向對方,女孩的神情略顯落寞。
「若是梁小易也在就好了。」花溪舟補充說道。
聞言,蕭霖秋不禁出聲問:「你和他很熟嗎?」
「當然啦!」花溪舟立刻興奮起來。
「難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身份?」花溪舟抬頭看向蕭霖秋,「我知道啊,他是茶館叔叔家的兒子啊。」
「你說什麼?」蕭霖秋立刻問。
「我說,他是茶館叔叔家的兒子。」花溪舟重複道,「當初我在做任務時,於偶然間路過茶館遇見了他,梁小易當時還幫我了一個大忙呢。」
聽完花溪舟所言,蕭霖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遲鈍地說:「小舟,你——」
霎時,蕭霖秋迅速收回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他轉而道:「你是對的。」
「蕭兄你好奇怪啊。」花溪舟擰眉緩緩湊近打量蕭霖秋,「你以前可不會這樣說話。」
聞言,蕭霖秋的心頭一緊。
那位梁公子明顯是在刻意隱瞞身份,但對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面對如此不可信之人,蕭霖秋不得不對接下來要走的路感到懷疑。
但他們當下已經站在閭左街前,似乎現在懸崖勒馬也來不及了。
蕭霖秋立刻示意身旁的花溪舟噤聲,他見閭左街中的部分人,已然向他們投遞來敵視的目光。
仿佛他與花溪舟,是閭左街前的不速之客。
「蕭兄……我們還進去嗎?」花溪舟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在蕭霖秋的耳畔說:「他們似乎不太歡迎我們。」
話音剛落,蕭霖秋便低聲提醒說:「現在已經不能回去了,小舟,待會進去後,你一定要跟緊我。」
「好。」花溪舟立刻回應說。
天光漸暗,風吹塵起,閭左街的喧譁聲再度響起,無數不堪入耳的語言迴蕩在大街小巷,這裡的人衣衫襤褸、渾身髒亂,他們的粗鄙行為昭示著所有的不堪,仿佛這條街的存在,是特意為了收納這些身份低微之輩。
蕭霖秋曾同母親去過貧民窟施粥賑災,但那裡的人們從未露出過任何輕蔑、窺視的目光。
眼下蕭霖秋只想快些帶著花溪舟離開,但他們剛走幾步,就被一位流浪漢攔下。
「哎——你們要想從這裡安穩穿過去,就把買路錢拿出來!」流浪漢的語氣格外霸道無禮,他晃動著黝黑的手,仿佛是在催促蕭霖秋,快些將值錢的東西交出去。
見狀,蕭霖秋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當即把纏在腰間的錢袋解下來,然後放在對方的手心,「這樣可以了吧。」
拿到錢袋的流浪漢不屑地掂量幾下,他毫不滿足的說:「就這點錢,你糊弄誰呢!」
流浪漢放肆指著蕭霖秋說:「見你穿的衣裳這般昂貴,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別的值錢貨!」
說話間,其餘的過路人紛紛圍上來,他們將蕭霖秋二人的退路全部封堵住,這仿佛是種赤裸裸的警告。
蕭霖秋心知自己不可能就此脫身,旋即他含笑朝對方說:「先生,你別看我這一身有多貴重,但我確實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頓時,流浪漢剛要開口叫喊,卻被蕭霖秋立刻出聲打斷,「但是!大家都知道,錢財遲早會花完耗盡,可我有辦法讓您的財寶能源源不斷的到來。」
「你瞎說什麼東西,沒有就是沒有!既然你拿不出錢財,就把命留下!」流浪漢大手一揮,示意旁人上前將蕭霖秋二人捉住。
但就在壯漢們即將要抓住蕭霖秋時,他迅速攤開手,只見其手中冰冷的石頭瞬間變成了金塊。
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皆瞠目結舌。
流浪漢更是看的眼睛都在發直,其人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欲圖將他呈現出的金塊拿在手中,卻不料蕭霖秋立刻收回手,「先生不急,接下來我還要親自教您如何點石成金呢。」
聽到此番話,流浪漢連連點頭說好,但他的目光一直都未從金塊上移開。
蕭霖秋恰好拿準了對方的貪婪,他開始接二連三的將石頭變為金塊,並且還不停問:「先生,看清楚了嗎?」
兩眼冒金光的流浪漢,完全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高聲說:「我的天老爺啊!你是活財神吶!快,再多變點!」
下一刻,蕭霖秋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先生,我已經拿不下了,可否勞煩您代我抱著這些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