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對方呢喃幾聲,旋即又擺手說:「算了,不和你計較。」
「不過一個星渚人沒有天榆絲,當是罪過,他會與整個星渚為敵的,而且,若是被外部勢力發現以往的掌權者隱瞞此事,後果將不堪設想。」幽夜提醒道。
一時之間,蕭霖秋的心被握緊,他從未設想過會有這般後果。
直到明憶鴻的聲音迴蕩在他的腦中,他才轉頭看向對方。
[倘若有朝一日回星渚,我會藏起來,絕不會被人看見。]明憶鴻如是說道。
[你怎麼像是把自己說成了過街老鼠?]蕭霖秋立刻回應道:[有我在,沒人會對你怎麼樣的,實在不行,我給你幾滴我的心尖血,你不是說過天乾能掩蓋氣息麼?]
此話一出,對面的人明顯怔愣一瞬,蕭霖秋則笑著繼續說:[阿憶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替你想辦法!]
[……嗯。]
霎時,蕭霖秋的右肩一沉,他忙不迭轉頭看向幽夜,「怎麼了?」
「你們這麼互相望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呢。」幽夜懶散地說,此話仿佛是他的無心之言。
等待許久,也不曾聽見蕭霖秋作出任何解釋,在場的幾人除去幽夜外,幾乎無人覺得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有什麼不對勁。
下一刻,幽夜的表情逐漸僵硬起來,他沉聲說:「……你們不會來真的吧?」
「是真的。」蕭霖秋毫不猶豫道,隨即他牽起明憶鴻的手,在對方眼前晃動幾下。
霎時,周圍的空氣迅速降下來。
「你說什麼?」幽夜的語調也變冷幾分。
「我說——我和他在一起了。」蕭霖秋毫不遮掩道。
蕭霖秋本以為會迎來對方的反對,卻不曾想,幽夜竟喜笑顏開道:「兒子,你太有種了!」
「啊?」其餘人異口同聲道。
幽夜扶住下顎,但他臉上的表情完全抑制不住,「若是幾百年前你這麼說,我肯定會反對你們,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為什麼?」蕭霖秋詫異道。
「因為明驍奉那個護犢子的傢伙已經不在了。」幽夜的表情極為認真,他攬過蕭霖秋的脖頸,又說:「若是被他知道這件事,我恐怕會跟著你一起遭殃吶!」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蕭霖秋脫口而出。
「這有什麼,人各有命數,明驍奉於星渚,無愧,他殫精竭慮一輩子,死亡算是對他的解脫。」幽夜望向蕭霖秋,臉上再度浮現出笑顏,「兒子,別把生死看太重,放鬆點。」
談話間,一旁傳來花溪舟的呵欠聲,「希羽……我困了,今天跑太多地方,好累啊。」
眼看花溪舟就要靠在明希羽的肩頭睡著時,蕭霖秋迅速開口:「小舟,先等一下。」
「怎麼了?蕭兄。」花溪舟強行睜大雙眼看過來。
「解藥之事可解決了?」
「早就搞定了,哼哼——我可是很厲害的……」說著,女孩便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聞言,蕭霖秋才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身旁的幽夜忽然說:「好了,你有問題直接跟我說。」
「跟你說?」蕭霖秋不禁皺眉。
「因為散播解藥一事,是我和小舟姑娘一道完成的。」幽夜回應道。
「你們中途可有遇見別的事情?」蕭霖秋問。
「廢話,散播阿羅娑剎的解藥,就意味著與魔帝作對,今日的妖魔鬼怪我可是見了個遍……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不僅弱,還蠢。」幽夜仰身靠在樹幹上,又接著說:「都幾百年過去了,那些伎倆還是如此老套,真沒意思。」
問聲,蕭霖秋不敢開口再說別的,他只是附和著對方點頭。
「好了,馬上就要天明,你們先休息,否則待會的場面你們控制不住。」幽夜丟下這句話便要作勢離去。
可蕭霖秋尚不明白其人所謂的「場面」是什麼,他就被對方硬拉著往遠處走去。
「哎——你不是讓我休息麼?」蕭霖秋踉蹌幾下,險些摔倒在地。
「你不用休息,天乾會幫你恢復。」幽夜潦草解釋道。
「你這人……真的是我爹?」蕭霖秋的面部幾乎快要扭曲。
倏忽間,幽夜抬手又朝蕭霖秋的腦門彈去,一陣疼痛過後,血水竟沿著額頭淌下,見狀,他忙不迭捂住血流處,然後用天乾療愈,「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