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燦被逗樂了,舉杯乾了一杯汽水。
沈浪:「……柱子這話說得對,我也跟著走一個。」
一頓飯吃了許久,幾個人也克制,一瓶酒喝完就沒有再多喝,連微醺都算不上,如今大家都剛剛拆遷,手裡有了錢,但也會招人眼,哪怕他們和平日裡一樣,偷偷的藏著錢,但保不齊被有心人知道。
不能醉酒誤了事。
沈浪囑咐方圓:「你每天睡覺警醒著些,別讓嬸子一個人出遠門,平時多注意些。」
方圓家人口單薄,就他和他母親兩人,以前方圓都是住飯店,拆遷後,方圓每天都會回家,害怕有人盯上他們家了。
他在家就不害怕了。
方圓點頭,「我曉得。」
柱子和詹均卓就不用提醒了,柱子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買房子的事情也沒人知道。
詹均卓家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一個大院子裡,一家子關係也緊密,搪瓷廠的房子都是兄弟三人都買了一套,一起暴富。
誰要是不長眼的去他們家搶劫,估計能被詹家人給打死。
吃飽喝足,又把飯店收拾乾淨,方圓鎖了門後,和大家一起離開。
等到了家,江燦先投餵虎子吃大骨頭,又把電視機打開,搜到豫省台,一邊看《新白娘子傳奇》,一邊做試卷。
今天回來的太晚了,都播了一集了。
她道:「我看那梁凱文不對勁,他可別背地裡下黑手。估計不敢惹你,也不敢惹柱子,他別搞圓圓家啊。」
沈浪坐她旁邊剝瓜子,「我找人盯著他呢。方圓每天都回家,不礙事。」看江燦很擔心,又補充一句:「圓兒很能打,別人搶不了他家。」
江燦:「嗯!」放心做題。
等沈浪剝好一把瓜子仁後,投餵給江燦。
江燦覺得瓜子就得這麼吃,一吃一大口,賊香!
梁凱文失魂落魄的騎著自行車回家,他滿腦子都是沈浪那句『搪瓷廠的風水好』,他當時為什麼不信呢?家裡是有閒錢的,擠一擠也能買得起搪瓷廠的房子。
可是買了搪瓷廠的房子,以後怎麼買商品房呢!
說到底,他不信沈浪。
在他心裡,沈浪和柱子也就會打架,還會什麼?喊他一聲浪哥,不是打心底里佩服他,只是隨大流這麼喊的。
『哐當』一聲,他把自行車騎到了溝里,幸好溝里沒水,不過也被磕的不輕,臉還磕到了一塊石頭上,他伸手一摸,都磕腫了。
他緩了半天,才爬了起來,只覺得渾身都疼,幸好沒有骨折,又廢了半天勁,終於把自行車從溝里給推了上來,但這自行車騎不了了,車鏈子給摔斷了,得修。
他一瘸一拐的推著自行車往家走,到了石榴巷子,有兩口子在打架,因為院子沒有賣掉。當時有人開價到五萬塊錢t買房子的時候,女的要賣掉院子,男的不肯賣,要等拆遷。
如今可好了,石榴巷子的院子又降到了谷底。
大家也沒拉架,誰心裡都不爽快,賣了院子的都搬走了,就剩他們這些以為拆遷沒有賣院子的倒霉蛋。
不光是他們家吵架打架,誰家能不吵架呢。
梁凱文這麼狼狽,自然是被人一番嘲諷,「喲,這是摔哪兒了,車子都摔成這樣啊了。」
「以前跟沈浪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如今沈浪賣了院子,也沒喊你一起賣啊。」
「聽說江燦和沈浪也有搪瓷廠的房子呢,這拆遷款可不少。誰能想到沈浪一個黃毛街溜子,如今能這麼有本事。凱文啊,沈浪沒讓你也買套搪瓷廠的房子嗎?」
梁凱文咬著牙:「可惜我家沒搪瓷廠的房子。但柱子和方圓家都有搪瓷廠的房子呢,他們以後都是暴發戶了,跟咱們不一樣。」
眾人震驚:「真的?」
梁凱文沒再多說,推著自行車回了家,才停好自行車,張玉寧就趕緊跑出來,結果只看到了梁凱文,並沒有其他人。
張玉寧一臉失望,「怎麼樣?」她心中期許著能有好消息。
梁凱文:「還能怎麼樣!當初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跟浪哥鬧成這樣。」
張玉寧也悔啊,繼續問道:「還有哪裡會拆遷嗎?醬油廠和化工廠會不會拆?」
梁凱文搖頭,失魂落魄的進了屋:「他們都有搪瓷廠的房子,他們都成暴發戶了。」
張玉寧嫉妒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麼多的錢,會放在哪裡?
-
錢當然是放在存摺里了。
江燦正在數錢,沈浪今天帶回來的錢,一共兩萬六,這是沈浪這兩天的分紅。江燦數了三遍了,又把家裡的存款全都拿出來,一共五萬二了。